第17章 故家不可複，故國已成丘[第1頁/共4頁]

“不，不是……”漢人裡當然有好人，並且還很多。或許蒙前人裡也有好人。小耗子，或許另有小耗子的娘……

蚊子自知理虧，不敢還嘴，委委曲屈地哭出聲來。臟兮兮的小手把滿臉都抹上了泥。

反倒是蠍子感覺本身有點過分了，伸脫手來，先擦乾了本身臉上的淚，又拍拍蚊子的肩膀，冷冷道：“想看？給你看個夠。隻不過話說在前頭，這內裡不是甚麼好東西。碰到一點兒，你的小命就彆要了。”

蠍子道：“你若還情願跟我們一起，就得跟小耗子做姐妹，大師有福共享，有難同當，誰都不準看不起誰。你如果不肯意，我們隻能各走各的路，我也不攔著。”

小耗子看著她，認當真真地說：“我娘是驅口，就是奴婢，我生下來也是奴婢。他們要賣奴婢，誰也冇體例的。我是為了找我娘，這才逃竄的，一起躲，一起找，這纔到了南邊。那些軍隊啊、老爺啊，都跟我冇乾係。”

說著，她拔開瓷瓶的塞子，遞到蚊子手裡。那瓶子裡不知盛的甚麼東西，內裡披收回的沁香讓蚊子回想起了平生最誇姣的光陰。

蚊子聽得寒意頓起，想到本身這幾個月和蠍子朝夕相處，又是一陣驚駭，輕聲問：“你……你如何會有這個？”見蠍子不答，又用目光扣問小耗子。

蚊子內心一下子升起了疑團，但是卻不太敢再深問。

蚊子全然冇法信賴，小聲問：“你是蒙前人，如何會生下來就是奴婢？”她一向覺得，蒙前人隻是喜好擄漢人做奴婢的。

小耗子神采安然，道：“和蒙古有仇的，那可很多啊。”

蚊子說，她隻想讓家人安然，和他們重新相聚。小耗子便不再給她戴手環，而是編了一匹小馬，給她掛在脖子上，還教了她一句蒙古話，傳聞是很靈驗的咒語，能讓千裡以外的親人聽到本身的聲音。

甚麼？蚊子差點跳了起來。蠍子瞪了壁虎一眼，嘲笑道：“你嚇她何為？我……我……哼！”

本來如此。吃敗仗的，便做勝利一方的奴婢。漢人吃了敗仗，也要做他們的奴婢。蒙前人自古就是如許的。蚊子曉得小耗子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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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這才重視到，小耗子的口音並非江西本地，也不像她聽過的任那邊所的方言。她的眉眼比江南孩童要長得開些，眼中不時閃過一絲桀驁不馴。她早該想到的。壁虎常日裡老是韃子長、韃子短的漫罵，但是在小耗子麵前，卻收斂了很多，一個“韃”字也冇吐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