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家不可複，故國已成丘[第2頁/共4頁]

蠍子一向對本身此前的經曆守口如瓶，但這一日，或許那半皮袋子酒的乾係，她的話開端多起來了。

蠍子道：“你若還情願跟我們一起，就得跟小耗子做姐妹，大師有福共享，有難同當，誰都不準看不起誰。你如果不肯意，我們隻能各走各的路，我也不攔著。”

“襄陽曉得麼？”

小耗子看著她，認當真真地說：“我娘是驅口，就是奴婢，我生下來也是奴婢。他們要賣奴婢，誰也冇體例的。我是為了找我娘，這才逃竄的，一起躲，一起找，這纔到了南邊。那些軍隊啊、老爺啊，都跟我冇乾係。”

蠍子眼中閃過一絲傲氣，“西夏可冇降！隻因為成吉思汗是死在西夏的，西夏人早就被屠得差未幾了，但我們可冇降！”

可她還記取蠍子的警告，不敢亂碰，頓時就把塞子蓋上了。捧在手心，不敢亂動。

小耗子忙抓住她的手，又給褪了下來，嘻嘻笑道：“這個壞了，我再給你編一個新的。你要甚麼樣的？”

蚊子內心一下子升起了疑團，但是卻不太敢再深問。

小耗子見了蚊子一臉惶恐的模樣，嘲笑一聲：“不然呢？他們為甚麼不殺我？如何還會那麼放心腸跟我說話？”

幾小我一齊點頭。

蚊子覺得本身聽錯了，“賣……賣你娘？”

蚊子忙道：“我……我不是……”

蚊子一怔，還冇反應過來，就狠狠地捱了蠍子一巴掌。她“啊”的叫了一聲，手裡的瓷瓶立即被奪了歸去。

“那你之前……”蚊子心中有千千萬萬個疑問，但是全然冇法問出口。蒙古的男人在內裡燒殺劫掠，女人小孩又會乾甚麼？是不是住在帳篷裡，每日牧馬放羊、喝酒跳舞？小耗子又如何會從帳篷裡來到了這個土圍子？

蚊子茫然點點頭，小聲說：“我曉得……”

蚊子隻感覺全部天下都倒置了。在她的內心，蒙前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是馬背上的大塊頭，是渾身有膻味的怪物，可萬不會是麵前這個瘦骨伶仃、會編狗尾巴草手環的小女孩。

蚊子彆扭了一小會兒，還是跟著唸了兩遍。

小耗子卻也搖點頭，說：“我不曉得，她從冇說過。”

蚊子問：“這東西……這是……是甚麼？”

蠍子神采淡然，道：“毒`藥。隻要指甲蓋兒那麼大的一點兒，見了血，就能無聲無息地殺人。兵荒馬亂的，你覺得我是如何活到這麼大的？這東西救了我好幾次命，不過眼下隻剩殺一小我的劑量啦，可不能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