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挑燈...（續）[第1頁/共4頁]

能讓文惠州親手敬酒的，不過乎他宦海上的同僚，文壇上的知己，此時他卻敬了這兩個半大的小子。那倒酒的主子也瞠目結舌，看呆了。

蝸牛的確受寵若驚，趕緊忍住咳嗽，卻也不曉得該如何應對，脹紅了臉，杵在那邊。

文璧悄悄摟了摟她，聲音俄然嚴厲起來：“明天二叔跟你說的這些話，休要對外人胡說。你是個聰明孩子，心中會有分寸的。”頓了頓，又道：“你也累了，我讓人送你歸去歇息。我還要去籌辦給李恒的回禮，去和同僚相互拜年，就先不陪你了。”

“奉兒，二叔有二叔的難處，你聽我解釋……”

文璧等幾個孩子都吃飽喝足了，才笑道：“瞧瞧你們，一起上可累壞了吧？一個個神采都不如何樣。就留在我這裡好好將息一陣子，洗洗潔淨，明天我讓人給你們做衣服。”

還冇說完，俄然一個小吏站在門口，躬身道：“文大人！”看到幾個孩子，躊躇了一下，把上麵的話嚥了歸去。

“我不聽！我不聽！”她不受節製地尖叫起來，瘋了普通地用拳頭打他的胸口，“你為甚麼！為甚麼！你知不曉得我爹爹一向在兵戈？你知不曉得他是被誰抓走的？你知不曉得李恒捉了我娘，殺了我姐姐？你……你……你為甚麼要叛？你是不是大宋的官？”

文璧趕緊打手勢讓她小聲，她涓滴不睬，一口牙齒咬得格格直響，“我隻曉得，文宋珍公，也就和秦檜、賈似道冇甚麼辨彆！”

“休得猖獗！”

蚊子感覺本身彷彿在做夢，乞助般地看著二叔，結結巴巴地問：“廣州的……李恒李元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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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丫頭，二叔還冇奉告你，惠州……已經不歸大宋啦。”他咬了咬牙，一口氣說道：“五天之前，李恒傳檄招降。我降了。”

文璧霍地站了起來，宣泄似的將桌上的一本本書拂下地去，雙手撐著桌麵，眼中又是憤激，又是不甘。

她茫然了。二叔的話彷彿句句都有事理，又彷彿句句不對。但她不會再打他、罵他了，反而感覺他很不幸。

“我不管！我再刻苦，也冇投降過！你就是貪恐怕死！”

文璧反倒有些束手無策了，又不忍再下重手，隻得號召了幾個矯健的丫頭婆子來，把蚊子七手八腳地按在地上。蚊子掙不動了，便瞪眼著他，直看得他轉過臉去。

直到她漸漸安靜下來，文璧纔打發走了雜人，低聲說：“奉兒，我曉得你定是在蒙前人手裡刻苦了，不過，戰役冇有你設想得那麼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