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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鬱一皺眉頭，“皇上可派大理寺的人去林州了？”

毓秀似笑非地看著洛琦，反將一軍，“思齊覺得朕會有甚麼猜想，又為甚麼要對你心生嫌隙？”

華硯的拜彆帶走了她一貫秉承的君子底線，冇有了華硯，她又何必在乎用甚麼體例下這局棋。

毓秀失聲嘲笑，“除了博文伯，冇有人會逼迫我流血。我這一趟是擺駕出宮，頓時要前去神威將軍府，看望才痛失愛子的神威將軍。”

毓秀見薑鬱發楞，就故作若無其事地走到他身邊，笑著問一句，“伯良想吃就吃，我待會要出宮，不能陪你用晚膳。”

洛琦一早就猜到毓秀會問他這一句話，他也一早就在內心做了決定，不管她如何旁敲側擊，他隻咬緊牙關不認就是了。

周贇愣了一愣，半晌以後忙叫人去永樂宮見薑鬱，一邊謹慎翼翼地對毓秀道，“皇上要擺駕出宮？”

薑鬱一進門，就看到麵無神采的毓秀和低著頭倉促出門的周贇。

毓秀苦笑道，“除此以外還能有甚麼事。宰相府與都察院聯手向我施壓，林州九個監察禦史聯名彈劾賀枚，伯良想必已經曉得了。崔縉受不了他們在朝上含沙射影的擠兌，當堂辯白了幾句，急怒攻心，吐血不止。”

毓秀漫不經心腸應了一聲是，洛琦麵上已微微有了笑意，“皇上可有叮嚀梅四先生統領修羅使親身去林州？”

淩音內心不是冇有躊躇，畢竟之前他父母就是是以爭論不下。毓秀把話說到這個境地, 他父親這一趟怕是勢在必行了。

毓秀笑著點點頭，叫洛琦平身服侍她淨手，拿了一塊點心漸漸吃。

周贇咬了咬牙，喉嚨一陣酸澀，“下士在宮中，他們就算有再大的膽量，也不敢……”

毓秀攥著周贇肩膀的衣料，深深吸一口氣，“我要一個死人乾甚麼，你活著要比你死了有效很多。你若真為我著想，就該儘早收了視死如歸的心，想著如何安然在我身邊活下去。”

毓秀見淩音麵色赧然, 就收斂笑意, 一邊謹慎幫他清算玉佩，一邊若無其事地說一句, “若淩相禁止你父親前去林州，還請悅聲謹慎規勸，有他親率修羅堂世人幫手大理寺查案，我內心纔會安寧一點。”

在洛琦開口之前，毓秀已經推測他要發起的人是華笙，可她還是想親口聽他說。

毓秀躊躇了一下，黯然答道，“程棉在朝上叩請派大理寺的人去林州，要查的既然是刺殺欽差的謀反大案，且三法司中既然已有兩司前去，衡量利弊，我就準了他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