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日[第2頁/共8頁]

“村莊最東頭有一戶人，我們都喊他老石叔。他家有一輛牛車，本日彷彿要到鎮上去。”石嫂照實相告，說著推了推石六，“你帶他倆疇昔一趟，順道與老石叔說一聲。”

她後背倚靠著河岸，雙臂環繞，輕啟唇瓣，喃喃地吟唱起幼時兒歌。鮫人的嗓音美好動聽，歌聲動聽，一曲難求。淼淼的聲音裡異化千萬情感，樂聲纏綿，如泣如訴，清靈委宛的聲音迴旋在民氣頭，讓人聽了心神馳之。

一無所獲。

未幾時碧如被拖出船麵，她目下跟死人無疑，身子因失血過量而衰弱，毫無抵擋之力。樂山一劍刺入她的胸口，看著她在麵前斷氣，將人一舉扔入河中，逐步消逝不見。

一句話撤銷了石嫂統統遐想，她笑道：“本來如此。”

*

“衛、衛泠？”

河岸上驕陽升起，清風緩緩，吹皺河麵安靜的假象，碧波粼粼。

所幸船並冇有駛出多遠，現在尋覓該當還來得及。樂山找來十來名男人，船麵上不竭響起落水聲，船上燈火透明，有人在楊複身邊端著油燈，陪他一道等待動靜。時候一點點疇昔，始終冇有淼淼的動靜，水下找不到她的蹤跡，就跟平空消逝了似的。

淼淼展開眼，第一反應是往水中看去。幸虧，變返來了。她抽出雙腿立於岸上，環顧四周，幾乎狠狠栽入水裡。

“是是是，愚民這就命人水底拋錨！”船家調子不穩地喚來伴計，將事情交代一遍，不顧那伴計癡鈍目光，焦急地喚了聲：“快去！”

石六是個利落人，當即應下。

他跟淼淼一道上車，牛車沿著山路前行，一起穩穩鐺鐺地來到鎮上。

眼睜睜地看著楊複越來越近，她雙手絞成一團，既嚴峻又等候。就在淼淼覺得楊複看到本身時，他身子一僵，往水下沉去。淼淼的心揪成一團，正欲上前救他，背麵的樂山樂水及時趕到，將他扶出水麵。

雙腿傳來刺刺癢意，淼淼驀地醒神，她渾身掉進了水裡，就要變回鮫人了！

說這丫頭笨，她委實笨到了極致。衛泠扒開重重枝葉，聲音不冷不熱，“你既然出事了，楊複必然會鄙人一個船埠下船，沿途尋覓你的蹤跡。如果榮幸了，指不定還能找到一具屍身。”

楊覆沒再聽部屬稟告，舉步向她走去。

來不及多做感慨，遠處的福船已然停駛，淼淼看到船頭不竭有人跳入水中，彷彿是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