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日[第2頁/共5頁]

身後傳來清淺腳步聲，帶著些怠惰：“叫我做甚麼？”

四周被他的氣味包抄，淼淼屏住呼吸，連都都不敢亂動。入目是他藏藍四合快意團雲長袍，鼻尖幾近能摩擦到他的衣料，呼吸之間儘是清冽氣味。淼淼臉頰騰地通紅，心跳突然加快，生硬地昂首，隻能看到他弧度美好的下頷。

再留在他身邊說不定會堵塞，淼淼敏捷躲到一旁，深吸一口氣：“清算安妥了，多謝王爺體貼。”

淼淼失神地站在岸邊，盯著衛泠消逝的方向久久不動。

纖密睫羽一顫一顫，像亂花叢中振翅翩躚的胡蝶，迷亂一園春.色。她眼裡的期盼透露無遺，因為不想使他難堪，是以眨了眨水眸，不讓他瞥見。

他曾說過返來教她，不過目下冇時候了，“待回都城後，本王再教你識字。”

本欲遴選幾本卷宗回程瀏覽，未猜想轉過一道鏤空插屏，便見一個小丫環呆愣愣地立在架子旁，抿唇忸捏地看向他。

樂山點點頭，“上車吧。”

淼淼選了個角落坐正，覥顏一笑：“嗯。”

展轉一夜，終究到了第二天淩晨。

衛泠偏過甚去，“你現在模樣太醜，帶出去我嫌丟人。”

岑韻不知她此話何意，握著她肩膀丁寧：“說甚麼傻話，到了都城就要好好餬口，人往高處走，這點事理你該當曉得。如果出了甚麼困難便寫信給我，我如果能幫你，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恰好楊複此時低頭，對上淼淼水光瀲灩的雙眸，他微怔，卻冇有挪動分毫。

能嘗試新奇事物，她一下子情感高漲起來，一掃方纔惱人之意。

跟在楊複身後登穴梯入船，船上視野更加寬廣，舉目四望，六合銜接一處，渺迷茫茫，景色澎湃瑰麗。淼淼從見到福船的那一刻起，表情便雀躍奮發，像終究逃脫樊籠的鳥兒，一刻都閒不住。

這份擔憂繚繞心頭，他如果給這丫頭說了，定會被她三言兩語打發疇昔。她一腔熱血要跟隨楊複，目下好不輕易得來機遇，怎會等閒放過？

衛泠默不出聲地看著她，直蘭交久：“六水，我已經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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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將那塊玉石塞入她的衣衿，並當真叮囑：“都城悠遠，你凡事把穩。如果碰到甚麼費事事……”他滯了滯，改口：“阿誰王爺該當會替你處理了。”

衛泠能變成人，歸正他也去過很多處所，此次去都城就當散散心了，陪著她一起不好嗎？

客船上有很多人，穿戴打扮各不不異，多為商賈人家，也有婦孺老者。淼淼避開人群，試圖找一處較為偏僻的處所，她走下樓梯，趁人不備來到船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