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日[第1頁/共4頁]

淼淼恍然回神，伸手去接，豈料對方手上一鬆，整盆溫水都潑在了她身上。這一幕過分熟諳，淼淼總算想起來麵前的人是誰，不就是那日撞倒她，害得她手背燙傷的丫環嗎？

腦袋裡混渾沌沌，翻來覆去都是楊複的身形麵貌，他的一言一行，清清楚楚地在麵前迴盪。但是他後天就走了，不知何時才氣返來，萬一是九十天以後呢？那豈不是今後都見不著了？

但是這句話就跟哽在嗓子眼兒似的，不管如何都說不出來。萬一楊複不承諾如何辦，萬一他感覺本身得寸進尺，萬一……

淼淼試圖擺脫楊複的手，何如被他緊緊捏著，被迫迎上他視野。臉上疼痛久未消褪，她眼裡的淚花打轉，再這麼下去遲早會落下來。

岑韻見狀感慨，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挺剛強。

楊複不由自主地低聲：“何事？”

不是彆人，恰是碧如。昨兒個兩人才大鬨一場，此時見麵相互都冇好神采。

她不是怕丟臉，她是怕嚇著人……楊複越是這麼說，淼淼就越忍不住，她眨巴眨巴兩下水眸，昂首閉上眼，聲音帶著軟軟哭腔：“我也不想打攪王爺，但是我有急事想說。”

*

淼淼錯愕地僵在原地，這幾日養得白嫩嫩的麵龐敏捷出現紅痕。碧如的力量很足，打得她耳朵嗡嗡作響，好半天賦回過神來。

說罷不顧岑韻勸說，掛著濕漉漉的衣裳擦拭地板，由始至終不發一語。她內心本在煩惱楊複要走的事情，被碧如這麼一攪和，表情更差了。清秀小臉板得端端方正，全無常日笑吟吟的影子。

她吸了吸鼻子，不幸巴巴哀告：“能不能，能不能……”

啪地一聲，清脆地落在淼淼臉頰，旋即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楊複似是發覺她的企圖，彎唇一笑：“本王會帶你一道歸去。”

碧如被逼急了，氣惱地推搡了淼淼一把：“還不快滾！”

天涯還是青黛色，這時候楊複該當才起床，丫環在一旁服侍洗漱換衣，一刻鐘後用早膳。淼淼將他的作息服膺在心，今早不輪她當值，她掐定時候來到瀚玉軒正室，三兩步跨過台階：“王爺！”

未猜想是這麼個環境，碧如低著頭惴惴不安，奈多麼了半響不見楊複答覆。忍不住抬眼打量，便見王爺蹲在淼淼跟前，抬起她的下頷。碧如暗自攢緊裙子，既不安又氣憤，如何會，王爺如何會對阿誰丫環如此正視……

*

冇見過這麼挑釁是非的，以往她冷嘲熱諷也就罷了，這回還用心栽贓讒諂！淼淼雙手在身側緊握成全，氣得身子微微顫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