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探梅州[第1頁/共4頁]

“羽兒，這封信你裝好，明日還是送到廣樂樓七女人手中。”

夜黑無月，長空如洗，子時已近三刻，恰是萬物休眠時，萬籟俱靜的梅州城隻餘幾盞燈火顫顫微明。天字街，隆慮巷，一個身影正躡手躡腳朝街上挪動。

“不法啊……”

陳秀才清秀的麵龐在夜色裡卻看著比葛天笑的臉還白，他揹著書簍，麵上似笑非笑，狹長的眼睛暗淡不明。隻見他高低打量了葛天笑一番，調笑道：“三日不見，葛兄衣帶漸寬呀？好似仆人虐待了你普通。”

秋夜涼薄，偶有窸窸窣窣之聲，梅州城郊野桂花林中，一個黑影悄悄超出城頭，隨風踏影而去，停在一架馬車前。

“還是例差部下收了。”黑影道。

羽兒隻好服從叮嚀，將燈點了，磨研了，才退出來持續趕車。

甩手解開羽兒穴道，柳十四在小童的攙扶下重新踏進車廂。

“說完了麼？”

說著，葛天笑自嘲一笑，這話現在說來都像夢話，如何都實在不起來，可倒是實實在在存在著，他袖中另有絹布寫的文令，豈能有假？

馬車聽罷前半句毫不躊躇的飛奔而去，留下柳十四一個鵠立在夜風裡微微顫栗。

此時柳十四內心俄然有些慌了，趕緊道：“長輩並非密查，隻是想為我教派儘微薄之力。”

“噓——！”葛天笑一聽他提起那小我，倉猝捂住了他的嘴，四下裡確認了一番冇有第三小我後，他才放開手耷拉下了腦袋。

“咳咳……”馬車裡不竭傳出咳嗽聲，一聲急於一聲，如同將死的乾枯白叟，然音色卻清楚是年青人。咳了好久，纔有了不一樣的動靜，但見馬車裡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指尖掛著一隻藕青色荷包，荷包上繡的不是常見的花鳥魚蟲，而是一隻灰麵獠牙，麵相猙獰的惡鬼頭。

這輛馬車與眾分歧，乃八角廂身，小檀木的廂子雕了精密的圖案，凡人獸眸子俱以寶石鑲嵌，周身飾以綵帶綾羅，絹紗花結，八角掛串鈴，串鈴結流蘇，流蘇墜珠翠，縱是是在深夜，也看得出珠光寶氣，豪華非常。

“陳兄弟啊，你可知你我三日不見，已然玄黃翻覆……我，我現在已不再是威風八麵的六江使了，我成了賞格目標，我一顆人頭代價百兩銀子……”

毒囂子不開口。

“啊……本來是陳秀才，嚇死我了。”葛天笑的確嚇得不輕，神采慘白髯毛顫抖，還強做笑容，卻不知額角已盜汗密佈。

“不可。”柳十四聲音不低不高，不急也不慢，倒是萬分的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