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許不離，終古無絕（2）[第1頁/共2頁]

她耐煩描了邊，將落在畫上浸了墨的柳絮拂走。看著畫中人，淺含笑著，好聲好氣問著：“哭甚麼？是震驚我還記得嗎？”

我病了她一遍遍自責，我醒了她又日夜惶恐擔憂我，這些年，我一向都是她的累墜，一向都是！

他點點頭，反手牽著我，一起帶著我穿過忘川，送我上往人間。

我真是太荒唐、可悲到太好笑。

是姐姐幫他破開神柱結界，是姐姐以孤則換他，是姐姐為他找來鑊其魔羽人，是姐姐為他盜易日神珠。

我到底還是屬於幽都的一隻鬼。

自始至終，我甚麼都冇為他做過，卻恰好妄圖他會愛上我。

“姐姐……”

我能悠長的留在他身邊是因著他愛姐姐、因著飄櫻救我、唯獨不因我是柳央。

我昂首望著他，小聲摸索著問他：“我想去看看姐姐。”

我悄悄走疇昔，站在她身後，內心如春雷炸響，眼淚一滴滴落下。

她款款起家，推開屋門，我隨她進了去。

她……是在問我嗎？可我明顯隱了身影，隻要鬼和仙才氣看到我，她明顯隻是一個凡人。

姐姐……

我在她麵前閒逛一動手，她又彷彿看不到我，我再瞧瞧四周，肯定這院落裡隻要她一小我和我！

她記得，她全記得。

姐姐悄悄捲起畫軸，邊卷邊道：“這麼多年跟他身邊，如何還是這麼呆呆傻傻。”

滿屋畫作，是扶瑤月下柳梢盛風而來，是扶瑤拄劍跪在雷澤承紫龍襲身，是扶瑤躺在白雪中，是扶瑤立於篝火中，是扶瑤舞劍，是扶瑤喝茶，是扶瑤淺眠。滿是扶瑤，滿屋滿是姐姐畫的扶瑤。

她負手站在扶瑤批閱摺子的畫前，緩緩道：“你身上有他衣物上龍曇花香，我雖看不到你們，卻也曉得阿誰怯懦鬼必不敢在我活著的時候來看我，想應當是你來了。小央，好久不久！”

不是如許，向來不是如許，她為了我能活下來，九重天上殺仙盜歸羅經，受了扶瑤一劍才氣脫身。下凡報她向來不喜好恩，不是她的脾氣她也做了，隻是想曉得如何才氣讓我活下來。

她坐在桌邊，茶壺裡新添了水，倒了一杯，茶湯綠色透辟，抿了一口，淺淺道：“從未怪過你，是我害你父母枉死，是我害你短命，又逆天改命想留你在身邊減輕我的罪孽感。”

“姐姐……”一腔滿滿的委曲，一腔滿滿的抱愧，但是她聽不到，我焦急，用術法凝了法力拿筆在紙上寫道“姐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