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劍 十五[第1頁/共5頁]

“哦！”姬野鬆了口氣。

有仆人捧著滿盤的銀毫散下台去，滿地銀光騰躍，在地板上叮叮鐺鐺響成一片，台下更加歡娛，人們紛繁站了起來。

在無邊的歡鬨中，織金的軟鞋無聲地踏上樓梯。女人低著頭，沿著過道走到最裡一間空著的雅座裡坐下。一陣含著水氣的花香在走道上飄過，引得雅座裡的人們紛繁探出頭來，最後隻瞥見曳地的淺紫色裙裾消逝在絕頂。

姬野踏進中堂，瞥見端坐在案前披覽公文的息衍。息衍並不看他，順手指了指麵前的椅子，讓他坐下。

女人低頭看著本身的腳尖，好久好久，而後徐行下樓，終究還是冇有轉頭。

“嗯。是他讓你傳話給我麼？”

女人的身子微微一抖，也沉默起來。

“為了那柄劍。”

息衍沉默半晌：“客歲，我在秋葉城裡買了一棟屋子，就在清冶湖邊。不是甚麼很大的屋子，但是滿是冇有漆飾的鬆木建構，白綿紙糊的門窗。木質的地板架起在半尺高的骨架上，不受地氣，冬夏都很乾爽。另有一扇朝向湖麵的大窗，推開來，內裡就是棗子林，然後是一望無邊的湖水。清冶湖你曉得的，淩晨的湖水是深碧的，中午太陽升起，則是淡藍。有冇有興趣去住在那邊？”

“息衍，也輪到我看你的背影了，”她悄悄對本身說，“如許我們終究算是扯平了。”

“她死了麼？”息衍低聲問。

“還冇有厭倦這類腥風血雨的日子麼？”

“不是……”息轅的神采有一絲嚴峻，“有客人。”

風來，一樹的花紛繁灑灑地落下來，落在女人的頭和裙裾上，像是染上了，再不落下。女人的手從衣袖中滑了出來，指間夾著銀色的短刃，捲曲的刀頭帶著森冷的弧度。她凝睇著刀鋒的一線光，再看向小街的絕頂，阿誰背影已經不在了。

“之前倒是也有人說要帶我分開這裡遠走高飛呢，莫非將軍是個薄情的人，要讓我單獨一人遠走高飛麼？”女人還是笑。

“這個……”姬野躊躇起來，東宮禁軍闊彆禁軍大營，到不了息衍手中，又不聽全軍將領拓拔山月的調劑，祖陵的五百驍騎固然是比紫柳營的紈絝好些，不過也是一團黑墨，要讓他說好，他也感覺難以出口。

東宮遠在城郊，和祖陵比鄰，令儲君保衛祖陵，是下唐的舊俗。或許是過分偏僻，東宮鬨鬼的動靜就向來冇有斷過，開初百裡煜說死也不肯住在東宮了，百裡景洪迫不得已才令世家選送了一批女孩兒陪他。不過除了百裡煜的倆楓園裡人多，東宮還是個蕭瑟的處所，夜深人靜的時候，彆說女婢，內監都不敢四周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