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還之土 二[第1頁/共36頁]

“我來，你們誰來試手？”費安緩緩地向著息轅招手，這是軍人之間參議試手的禮節。他冷冷地看著息轅和呂歸塵，彷彿遴選獵物。

“你有甚麼話說？”白毅問道。

“但是冇有公主。”呂歸塵低聲道。

“不敢坦白，月衣確切是為了公主而來，不是甚麼光亮磊落的事。臨行之前，國主叮嚀說小舟公主……”古月衣說到這裡略略瞥了一眼白毅的神采，“小舟公主身份非常，如果為人操縱，隻怕對我國有所倒黴。以是如果應搶先迎候公主到我國營中庇護，乘機護送至帝都。”

“下唐息轅、青陽部呂歸塵拜見費將軍。”對峙了半晌，息轅開口說道，“叨教費將軍也是來驅逐公主鑾駕的麼？”

“前天就送出去了，快馬疾報明天就該到了，”白毅沉默半晌，“但是迄今還未有答覆。”

兩小我相互對看了一眼，笑笑便不再說了。呂歸塵的內心完整輕鬆下來，他一轉頭，卻瞥見德秋站住了，指著地下一張儘是灰塵的竹蓆：“少將軍，就是這裡了。”

費安神采一變，轉向入口處，瞥見兩支火把暉映下，白毅和息衍前後踏入了裡間的堆棧。白毅臉上冷冷的像是覆蓋嚴霜，環顧四周，最後直直地看著被校尉死死抱著的小公主，息衍冷靜地看著地上的數十骸骨，幽幽地長歎一聲。

費安忽地提起阿誰使女的屍身扔向程奎。程奎吃了一驚，行動稍慢了一下，隻能儘力揮刀一劈。使女細弱的身材被一刀攔腰斬開，濃烈的血腥在空中濺開，費安的佩劍已經跟著刺向程奎的眉心。程奎的馬刀已經收不返來，隻能後仰，避過了致命的一擊。費安的劍跟著下劈，斬中了程奎的胸鎧。費安的佩劍金飾，憑著風虎冠絕東6的輕鋼鎧，程奎避過了裂胸的危急。他在地下側滾，避開了費安的進一步追擊，低頭一看，胸口的戰衣裂開，暴露了鍛鋼甲的鱗片。

“是。”什長答覆，“死傷太多，現在營裡一半都是傷兵，底子埋不過來，戰死的兄弟們還都冇有顧得上，營裡受傷的兄弟還不竭地有人撐不住，傳聞是此次所備的藥物和大夫也都不敷，很多兄弟還冇來得及輪上大夫給看看，就閉眼了。”

“有人麼？”息轅把聲音壓得極低，火把照亮的線路上，他冇有瞥見任何人，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呂歸塵內心微微一動，明白這些陪侍的女人中，這兩個是親生姐妹，麵孔也有些類似。貳內心憐憫，低低地歎了一口氣。阿誰綠裙女人哭了一會兒，像是俄然明白過來，一把撲上去死死抓著中年女人的胸口：“是你捂死小染的！是你捂死小染的！霜夫人把小染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