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還之土 一[第6頁/共11頁]

寧卿聽到這裡，忽地捂住嘴輕笑起來。

“這類猜想未免放肆了！”長公主的語氣再變，冷然帶著怒意，“碧城先生是離國的國師，嬴無翳所倚重的人，現在不但俄然到訪，並且以這類無中生有的話來遊說我，不感覺有誹謗皇室和忠臣的懷疑麼？我所熟諳的碧城先生，應當不是誇誇其談的說客和謊言惑眾的小人！”

“是雷碧城先生麼？我奉長公主的號令，已經在這裡等待了一個淩晨。”年青人朗聲扣問，聲音清潤暖和。

“力量，”長公主答覆，“必須具有屬於本身的力量，便如軍隊，便如款項。”

歌聲隱冇，統統便彷彿夢境般消逝。還是是一池安靜的水麵，橫著秋末的蓮枝，一個黑袍白叟站在步橋之上，他的掌中平托一支還沾著露水的白蓮花。長公主呆呆地看著這統統，隻感覺好久以來本身所信賴的太多事情都在刹時被摧毀了，全部天下空蕩蕩的，統統都是虛幻。

“白毅？”

“百裡長青先生絕世之材，皇室重臣，卻因為小人的誣告而開罪正法，已經是不成思議的事。卻冇有想到百裡長青先生獨一的兒子，最後卻效命於殺死他的白氏。”雷碧城這麼說的時候，踏上一步，冷冷地看著這個年青人，目光中藏著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彷彿想要從百裡寧卿的眼神裡逼出些甚麼來。

“不，隻會加滅亡。”雷碧城微微一笑，笑意深玄不成測。

兩人都是沉默。半晌，長公主再次咯咯地笑了起來，彷彿東風化凍，鳥語花香般的煦暖：“碧城先生說得對，我那些作態，不過是女人的一點盤曲心機，但是瞞不過碧城先生的眼睛。”

雷碧城聞見了極淡的水沉香氣味，模糊約約瞥見紗幕中一人長衣廣袖，悄悄地端坐著。

“當時候嬴無翳還不是令人害怕的雄獅，我們白氏的國土也想鐵桶般安定，我恭敬碧城先生的才乾和上通神意的修為，想請碧城先生留下來為皇室著力，但是碧城先生說神意已經選中了彆的一小我，以是即使我屈膝哀告，碧城先生也不肯留下，而是執意要去儘忠於那人。厥後我才曉得，這小我叫做嬴無翳，他便是我白氏最大的仇敵。”長公主的聲音轉冷，“而本日嬴無翳已經威震東6四州十六國，便是白毅也不能將他反對在殤陽關下，碧城先生得償所願了。但是貴為離國的國師，碧城先生卻又返來找我了，讓我受寵若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