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生之盟 九[第1頁/共4頁]

羽然扶著翼天瞻的手臂，緩緩登了上去，她展開龐大的裙襬，跪坐在正中的墊子上，低垂著頭，翼天瞻侍立在木台前，悄悄拍了鼓掌。

“兩百五十枚金銖？！”年青人愣了一下，“我在四周問過來，玉環在彆的處所也就賣幾十枚金銖，已經是最貴的了！”

“是麼……”年青人暴露絕望的神情。

玉工笑了起來：“客人談笑了。玉環是個不值錢的東西，大鋪子裡每月還不磨出幾百隻來？我這個鋪麵小，每月還磨製十幾隻呢，色彩就是青白綠紅黃，又是綠的最多，如答應冇法找。客人是在我這裡相中過麼？”年青人搖點頭：“我也冇有見過，說不準甚麼樣的。是我一個朋友說在這裡見過的，大抵是仲春中的事情了。”

“仲春中看中的玉，隻怕是冇有了，這類小東西，賣得可快了。”

“公主殿下，您籌辦好了麼？”翼天瞻降落的聲音從門彆傳來。

她掀起臉上的絡子，悄悄吻在翼罕的額頭。那一刹時她驚奇地現這個沉默的青年的皮膚是熾熱的，燙著她的嘴唇。

遠冇有一個禁軍少年應有的氣勢，年青人侷促地點了點頭，也不看玉工，就安步走進了玉器堆裡。

年青人半回身，搖了點頭：“我會返來的。”

年青人抓了抓本已混亂的頭：“嚇著你了麼？我……想找個東西，冇找到。”

玉工這時已經平靜下來，笑了笑：“不是，客人眼睛的色彩特彆，讓我想起有種玉，叫做‘墨膽’的。我年青時候見過一塊料石，即便放在驕陽之下，也隻一色純黑，冇有半點瑕疵，就像是一池濃墨。畢生冇有見過第二塊……說多了，客人要找的是個甚麼玩意兒？”

他再從前麵出來的時候，舉著一隻牛油燭，手裡多了一隻精美的漆木盒子。盒子在燭光下翻開的時候，年青人低低地吸了一口氣。一抹深碧如水色般在燭光中升了起來，綠得烏，一枚玉環躺在絳紅色的重錦中。玉工手指挑起玉環轉動，它偶然看著清澈透明，偶然又是極深的茶青，倒像是女孩畫眉用的黛青。

“故裡還好麼？”翼天瞻問。

玉工內心微微動了一下：“我想起來了，客人等我一下。”

“這枚貴了，前麵另有彆的貨品，客人要看看麼？”玉工追著問了一句。

玉工差點脫口說那便再便宜五十金銖，但是他忍住了。他瞥了一眼年青人滿身高低，如何也不像揣著兩百枚金銖的模樣。牙將不過是低階的軍官，如果隻拿軍餉，每月不過四五枚金銖，看起來年青人還是冇學會禁軍少年中通行的那**錢把戲。既然如許，即便說兩百枚金銖，也不過令他更加尷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