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母薨[第5頁/共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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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目光觸及兄長臉上的晶瑩，貳心中一震，他伸出一手撫上兄長的臉。

她點頭，大笑出聲：“卿夜闕，你廢不了我！大雍太子不成能有個被廢的母親，廢了我即是廢了太子，卿灝不立，慕氏、郎氏、乃至謝氏……以你現在的權勢，又如何抵擋得了……”

小桂子一臉苦相，點頭感喟，隻道是：“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聽裡頭服侍的說皇後孃娘一向跪在地上，到現在都冇見起來。”

但是，就是因為她，就是因為慕雪兒！

慕雪兒被慕芳菲拉到冰冷的空中上，一個勁兒的咳嗽。

卿夜闕凝著那女子茫然不知所措，又死力掙紮的模樣，心中一軟，他閉眼，似是長長一歎後說道：“他是朕的人，是為朕效力的人，你現在該明白了吧，慕芳菲你統統的算計若不是朕的默許，你鬥不過她的，她一次一次寬恕你，而你卻毒死……”

“賤人，念當初老祖宗顧恤你命途多舛，受了苦又冇了母親，我才留下你，你可知恩圖報？爬到我夫君的床榻上，就同你母親一樣下作！”說著一巴掌摑在慕雪兒的臉上。

為何她這般胡塗？要在這冷宮當中耗損十幾年的工夫，她怎忍心棄了卿泓與三兒？

弗娘將那床快爛掉的墊被抱來後，便要去抓藥熬藥。

他做不到不去恨慕後，更做不到對母妃的死置之不睬。

這時候高鄴猛地衝出去，彷彿是睡眼都還冇來得及展開，便堂而皇之的衝了出去，他原覺得有甚麼人闖營，卻發明半個毛賊的身影都冇有，隻要方纔醒來的主子……

他有太多的猜疑，猜疑於厥後那女子的變心，猜疑於她為甚麼要變心，為甚麼連屍都城不留給他……

弗娘方纔說的話一向迴旋在他的腦海裡，那一段少時影象，是他平生的痂……

她始終凝著眉，直到寫完的那刻眉頭才伸展開來……

她還記起，那羊毛車簾的背後，一雙纖纖玉手挑起車簾，朝這處盈盈一望……

尺素，你好狠的心……

乾元殿正殿裡，帝後相看冷眼，從先前曉得事情委曲的滔天大怒，到現在的猖獗吼怒……額頭上儘是血跡的弗娘悄悄地跪在那邊，仿若一夜之間，她不再是阿誰顫顫畏畏的老婆子，她低垂著臉，凝著金殿地板上的紋路，寂靜不語……

按主子的話說，本日見不到，明日便真的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