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背後之刀[第1頁/共6頁]
“可現下聖母皇太後和七爺都未病癒,我們固然曉得了動靜,但隻怕難以禁止翁叔平這‘釜底抽薪’的毒計……”李紹泉感喟起來。
想到林逸青昔年暗中扳倒左季皋的舊事,翁叔平的內心禁不住陣陣發冷。
“若翁叔庚自謂已卸撫篆,不該守城,則當早自引去,不當處懷疑之地;為一城之主,又不當多殺團練,以張叛苗之威。若翁叔庚既奉諭旨,責令守城,則當與民效死,不當懦忍不決;又不當受挾製而草奏,獨宛轉而偷生。事定以後,翁叔庚寄臣三函,全無引咎之詞,廉恥喪儘,恬不為怪。軍興以來,督撫失守逃遁者皆獲重譴,翁叔庚於定遠、壽州兩次失守,又變成苗逆之禍,豈宜清閒法外?應請旨即將翁叔庚撤職拿問,敕下王大臣九卿會同刑部議罪,以肅軍紀而昭炯戒。臣職分地點,例應糾參,不敢因翁叔庚之家世鼎盛瞻顧姑息。是否有當,伏祈皇上聖鑒訓示。謹附片具奏。”
火光垂垂的暗淡下來,燃燒的紙片終究化作了片片灰燼,而翁叔平的臉上也垂垂規複了安靜。
“中堂大人應當想到了。七爺此次的病,實在是蹊蹺的。”張霈倫說道。
張霈倫目視李紹泉,見後者已是悄悄點頭,想是明白了這二字的意義――翁叔平的本籍即為江蘇常熟虞山。
翁叔平將奏摺謄抄結束,起家起家自書架上取下了一個小小的木匣,他翻開匣蓋,從匣裡取出一張泛黃的紙箋,與剛譽抄好的奏摺副本一起並排放在了燈下,這才又在書案前坐了下來。
想起了客死他鄉的兄長,翁叔平的聲音中也多出了幾分哽咽,他將三份奏摺湊到燈下撲滅,放進了銅火盆裡。
朝廷各部多有彆稱,如現下之人多稱戶部為“農部”,蓋與稼穡有關者皆歸戶部辦理,又稱海部為“商部”,蓋與水兵有關者如鐵路、工商、航運、采礦諸事皆歸海部所管,以“農部”、“商部”等稱代指,可謂更加形象。
張霈倫將那封電報放在了李紹泉麵前那張烏木大桌上。開端一字一字地為李紹泉解讀電報上筆墨的真意。
“……臣奉旨再執戶部以來,惟感蒙聖主倚畀之隆,每於公餘之際,幾次籌維,即為國理財,自當通盤籌劃,計出萬全,方為國度長遠之圖。”
“所謂‘虞山’者,指的天然便是翁叔平。”
看著奏摺上的筆墨,翁叔平的眼睛少有的眯縫了起來,放射出了陰冷的光芒。
“朝廷猜忌海部已非一日,水兵自建立之日起,屢建功勞,但所謂功高震主,朝廷的狐疑便是以更重了。如果七爺不生這一場大病,或許還能幫我們頂上一頂,可現在……”李紹泉俄然收住了口,麵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