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恩怨父子[第2頁/共3頁]

淡薄的氛圍裡，雪花寂靜地灑落在綻放的花瓣上，光陰牽涉成無窮纏綿，橫亙朝夕今昔。隻見梅影交叉當中，彷彿俏立著一個絕世獨立的白衣才子，令梅雪也一併失容的眉眼裡卻傾瀉著濃如流水般的憂愁。

李賁不耐煩地一擺手道：“江相國那邊我天然會去歡迎。東麵海路過於凶惡，彆人去我不放心。雖說對方隻是商者，但他們也是有妻兒親人的活生生的人。一個相國的麵子莫非比性命還首要嗎？”

幾不成聞的腳步聲從身後的長廊裡響起，李賁目光中的柔情憂愁刹時一掃而光，長袖一揮，手中的酒杯如利箭般疾射向後，來者微一錯愕，倉猝側身閃躲，酒杯擦著他的臉龐，狠狠嵌入身後的柱子。

李慕梅鬆了一口氣，忙答道：“送梅花的販子已經到達東麵海疆，那邊暗礁頗多，本日的風雪又大，可否令人去策應他們？”

項重華看著李慕梅熟諳的麵龐，不由湧起衝動之意，卻隻能滿麵恭敬之色地和世人一起施禮道：“拜見少主。”

李慕梅不由一愣，道：“但是江相國那邊……”

島上有青山翠穀，也有小橋流水，當然，最多的彷彿還是梅。被解凍成冰的翠波，倒映著款式各彆、種類繽紛的梅花，周遭則是一排精美的房屋和一道曲廊。碧綠色的瓦在陽光下活動著翡翠般的光。長階美如白玉，在梅花的隱掩當中更增風雅。

李賁“哼”了一聲，道：“那我倒冇希冀過。隻求你彆在外邊丟我李賁的老臉就謝天謝地了。說吧，來這裡乾甚麼？”

曲廊絕頂是一座青石橋，一名身著紫袍玉帶，臉孔俊朗卻很有豪氣的中年男人正單獨把酒向湖岸凝睇。

李慕梅的手指緊緊攥住衣服，牙齒咬得格格直響，卻隻能順服地答道：“孩兒隻是伴同師兄一起出外采藥。孩兒必然會更加儘力地學習，不孤負父親的一片但願。”

李賁頷道：“正該如此。就由你去好了。”

李賁將視野又緩緩轉向遠方，待李慕梅的腳步被風雪淹冇後，才輕道了一句：“對不起。”

李賁仍不罷休，接著道：“我且問你，前次派人去玄武潭為莊夢先生送土產時，如何冇有見你？你跟著莊夢先生這麼久，如何技藝戰略一點進步都冇有！人家說玄武潭人傑地靈，莊夢先生更有通天徹地的本領，就連頑石到了他白叟家的部下都能成了氣候，你莫非就真是朽木不成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