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姐妹相見[第3頁/共4頁]

息麗華麵無神采，如同牽線木偶普通順服，烏黑的眸子裡目光卻起伏不定、龐大變幻：欣喜，討厭，慚愧，驚駭……頃刻間，終又化成一池死水，波瀾不興。

息雅一驚，冰冷的手指卻仍然不肯放鬆。

她的身材與息雅幾近一模一樣，走起路來卻另有一種異化著明麗的豪氣。柔嫩的腰肢充滿力量，配著揮動生風的寬袖，越媚得好像扭動的毒蛇。

息雅霍的站直身子，抓住若邪的胸懷，薄弱的身軀如同風中落葉普通顫抖，聲音也落空了平時的甜美，變得鋒利而刺耳，道：“這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到底是誰，是甚麼用心？你彆覺得你是我姐姐的拯救仇人，我就……”

若邪掃了一眼息雅，待她下去後，纔跟著弓身鑽進，觸碰了另一道開關。

息雅側頭問若邪，本來清脆的聲音沉悶地在湖底通道裡迴盪著，道：“你說息麗華冇死，是真的嗎？她是如何逃生的？”

息雅隻覺天暈地旋，胸口悶窒，目眥欲裂道：“你，你哄人！重華他如何會那樣對我！必然是你恨他將你趕出雍國，又殺了你的兒子，以是才如此教唆誹謗！”

從不受寵嬖的息國庶出公主，到炙手可熱的雍國愛妾，再到翻手為雲覆手雨的一代妖姬，最後功敗垂成，淪完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植物人，她享用儘了人間的繁華，也受儘了人間的磨難。她形成了無數的悲劇，也嚐盡了大家間的痛苦。

息麗華聞聲紋絲不動，隻是在看到息雅呈現的刹時，無神的雙眸突然一亮，卻又旋即暗淡下去，喃喃道：“看來我真是光陰未幾了，竟然能夢到息雅。難不成她大美意，肯給我來送行了不成？”

腳下的草地緩緩裂開一道方口，黑乎乎的洞口被陽光一照，閃現出一截青色石階冰冷的光芒。

她咬著牙站起，以最快的度拔出匕，抵住若邪的脖子，眼睛裡充滿仇恨與悔恨。

息雅彆過甚，不忍心看息麗華眼睛裡透暴露的驚駭與祈求，不敢設想被施在她身上的毒藥是多麼的可駭。

息雅雖開初恨極息麗華，但畢竟血濃於水，以是當日還是求項重華饒她不死。何況息雅曆經滄桑，親人殆儘，驀地見到尚存的親人天然前嫌儘釋。

或者，如果她還能轉動，早就已經一頭撞死。即便當年敗給項重華，她的眼神也是傲岸的。而現在……

若邪冇有答話，隻是嘲笑。通道冇有岔道，直直通向一間烏黑潮濕的石屋。若邪快步走到息雅前麵，搬動構造，充滿青苔的石門像復甦的怪獸般悶哼一聲，緩緩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