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最後一夜[第2頁/共4頁]
何況,這是一場必敗的戰役。
息雅咯咯地笑個不斷,順勢倒進劉羲緯的懷裡,娥眉一蹙,又嘟嘴悄悄地推開他,嬌嗔道:“好硌得慌。”
項重華想到秦柔,心中不由湧起萬種柔情,但隨即又升起無窮擔憂。
息雅正在為劉羲緯穿戴盔甲。她穿了一件桃色廣袖曳地深衣,滿頭青絲簡樸地梳成垂雲髻,渾身高低佩帶滿了五光十色的飾,不管哪一件都是代價連城的寶貝。她的臉上則塗抹著濃濃的胭脂和白粉,好像厚厚的麵具,粉飾住了統統的喜怒哀樂。
鉛雲低高壓向山頭密佈的虎帳,晚風淩烈,帶著隆冬刮骨的酷寒,吼怒鑽竄在瑟瑟抖的兵士耳側頸領,虎帳的帳外一團一團的生起了篝火。
毀滅祁國,打敗劉羲緯後,息雅是必然會被接回雍宮的。到時他又該如何安設這兩個女人?一個是魂牽夢縈的青梅竹馬,一個是存亡與共的紅顏知己。她們為了他,都支出了無儘的思念與韶華。他欠她們太多,也傷害她們太多。他究竟該何去何從?
圍坐的兵士都假裝冇聞聲,年青的幾個卻略顯不安,眼神飄忽。兵士偷逃已經成了習覺得常的事情,固然被抓住的逃兵難逃一死,但總要比凍死要強。何況賣力緝捕逃兵的將領們邇來也並不上心,頂多是一百小我裡抓上三四個,裝模作樣。畢竟誰也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本身的兵士被活活凍死。
茫茫夜色裡,利刃的寒光彷彿一閃而過,也彷彿甚麼也冇有,好久後,副將軍按劍沉沉走過,身後的侍從提著一個大睜著雙眼的兵士的頭顱。一個細眼塌鼻的年青兵士歎了口氣,身邊的中年兵士則麻痹地環著胳膊,一聲不吭。
息雅嬌媚地一笑,微微側開了一下頭,迅地翻了一個白眼。
淩辱實甚,忍無可忍,是以伐之。
息族之女,係吾王家屬 ,雖則顛沛展轉,吾王亦未曾棄,兩情不渝。祁王昏庸,強霸息女。奪妻之恥,情所尷尬。此恨三也。
項重華因為要與秦非演苦肉計,在宮裡時隻能用心蕭瑟本身和秦柔的女兒,厥後更是親臨疆場,連女兒的麵也見不到。他也隻能將對女兒的思念移加到其他孩子的身上,聊以安慰。這等痛苦,同為多年冇法與後代團聚的秦非又豈能不知?
秦非內心自有策畫,但不便與項重華直言,隻是道:“你想多了。我隻是擔憂聖旨一下就無從竄改,如果兩個孩子大了各自心有所屬,豈不是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