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翠山碧溪[第1頁/共2頁]

很久，他伸出食指，緩緩地朝水中一指，一道水柱沖天而起，上升數十丈之高，然後水柱飛散，緩緩下落。下落的零瓊碎玉就要落到水麵之際，他食指悄悄一勾 ，飛散的水珠便又重新凝整合水柱，食指輕彈，水柱化成一道水箭，收回破空之聲，迅疾地射向百丈以外的山崖。隆隆的轟鳴當中，山崖一分為二，裂開之處，如鬼斧神工刀砍劍削普通整整齊齊，光滑如鏡。

碧水溪畔，白衣白叟端坐如禪。一柄枯木古劍穿胸而入，殷紅的血汩汩流淌，如雪的白衣上鮮紅點點，豔如朝陽。白叟靜坐不動，如一樁枯木。

看徒弟拜彆，平常人吐了吐舌頭，摸了摸鼻子，搖了點頭，便盤起雙膝蓋，坐在水麵之上。溪水活動，人也隨水活動，彷彿他也是一道水流，和碧水溪融為了一體。

碧水溪在那裡？

翠峰山在那裡？

不曉得。但是他既然已經走了，就不會停下腳步，冇有比腳更長的路，，冇有比心更強的山，就算火線是龍潭虎穴，就算火線是刀山火海，就算火線是一條不歸路，他的腳步也不會停下，因為他的腳步已經邁開。邁開的腳步，男人的腳步，隻能往前走，如何能後退！

三年以後。

火線。

一小我，一個淺顯的人。之以是說他淺顯，是因為他就和翠峰山的一棵樹一樣，就和碧水溪裡一滴水一樣，乃至就和這裡的一顆石子、一粒沙土、一縷氛圍一樣，冇有甚麼辨彆。現在，這小我，正和平常人一樣，淺顯地坐在翠峰山上的一株淺顯的古樹上。古樹有幾十尺粗，有幾十丈高，但古樹卻不及翠峰山的千分之一。翠峰山有多高？向來冇有人量過。不過連飛得最高的飛鳥也未曾飛過山的峰頂，最敏捷的猿猴也攀不到它的半腰。這個淺顯的人，就坐在那顆淺顯的古樹上的一根淺顯的細細的樹枝上。山風浩大，樹枝隨風狂舞，人便狂舞隨風，就像樹枝上的一片葉子和樹枝成為了一個團體。透太重重的枝葉，他看到山下的碧水溪裡一條紅鯉正在歡暢地遊動，尾巴左搖右擺，好不安閒。無妨抓住給徒弟燒了吃！心念方動，人已離開樹枝，像太陽的光芒一樣，一下子就到了碧水溪上，右手一伸，那條七八斤重的鯉魚已握在手中。

碧水溪，碧水如玉。

在翠峰山下。

翠峰山，碧水溪。

翠峰山，古木參天。

“孽兒，不好好練功，又在玩皮！”循名譽去，一名白衣白叟不知何時已在身後，白衣白叟頭髮、眉毛、長鬚皆白，加上白衣飄飄，仙風道骨，好像神仙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