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番外二 貝殼記[第1頁/共4頁]

海風吹著兩人的衣襬，隨便披垂著的青絲長髮攪在一起，伴著一陣一陣的波浪聲，非常喧鬨。

紀家人現在已經在京中安設，靖南侯上了年紀，不能再兵戈了，弘元帝的意義是等開了春，就讓世子紀斟持續去守東南。而紀酌，隻是個閒散侯爺，手中兵權未幾。

當暖和的觸感切近，彷彿回到了十七年前的密切無間，這一刻，饒是徐徹這般鐵血的硬漢，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怕丟臉，吸了口氣，持續低著頭，手中的結釦倒是越打越亂。

“傻子。”

十七年了，兩人隻在徐徹大敗南蠻封將軍的宮宴上，遠遠地見過一麵，其他的時候，都是相隔三千裡。紀酌微不成查地歎了口氣，遊移了半晌，緩緩昂首，摸了摸徐徹鬢角的一道銀色。

“曉得了。”紀酌應了一聲，方纔那氛圍也消逝殆儘，兩人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微微地笑。

正在這時，門外有寺人來稟報：“稟侯爺，皇上讓人帶話來，說皇後孃娘身子不適，已經下旨將祭天推到了三今後，過會兒來給您叩首。”

紀酌看著那雙長年握槍的手，笨拙地拈著柔嫩的衣帶，一絲不苟地打結，說不上都雅，但規端方矩非常整齊，隻是腰間的阿誰繁複的結釦如何也打不好，一遍一各處重新做，心中不由得一片柔嫩，“這些事讓寺人做就是了。”

韶華易逝，相思白了少年初。十七年倉促而過，即使分開兩端，相互的心，卻從未闊彆。

樓皇後自但是然地接管了內宮的一應事件，因著早早地自主流派，對這些嚕囌的事情，樓璟非常熟諳，用不著紀酌如何提點，很快就捋順了。

“寒之。”

“皇上已經準了，紀家還能回到東南去，兒子的府邸還須清算，先行一步。”紀酌卻冇有涓滴的讓步，在都城壓抑了十七年，這裡他一刻也不想多留。

紀酌垂目，並不答話，淳德帝這麼多年都隻是把他當個臣子疏離著，這此中究竟是如何回事，隻要貳內心清楚。不過這些就冇需求讓老父親曉得了，他紀酌畢竟是無愧於皇室的。

紀酌但笑不語，他教出來的帝王，天然能看出忠奸，也有魄力下放兵權，毫不會像淳德帝那般疑神疑鬼的。

“嗯。”

睿宗天子要他把兒子送進宮的時候，曾拍著他的肩膀感喟，“朕對不住你，但這萬裡國土必須得有人守著，冇有寒之看著太子，大昱恐怕就要顛覆了。”

“寒之，快過來——”紀酌正坐在竹椅上吹海風，遠遠地聞聲徐徹叫他，無法地展開眼，瞥見那人赤著腳站在沙岸上，指著礁石衝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