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掙紮[第1頁/共3頁]
摺扇的藝術,最早是朝鮮流入的扇麵最為貴重,厥後則愛好日本流來的戧金、貼金烏竹骨扇,至於此人手中所持泥金烏竹骨摺扇,則是近百年來,明野生匠取朝鮮人、日人的戧金、貼金之法,合本土泥金、描金、灑金工藝,融會貫穿首創之作,深受文人騷人愛好。
戰象腳步轟踏,在白象以後,另有一頭披甲灰象,象背上座樓裡坐一青衫人,姿勢肆意,身邊斜靠戰劍,頭戴網巾手中摺扇輕搖。
“真正讓人擔憂的是北方俞大猷與劉顯,那纔是真正的疆場老將,輕視不得。”
陳安的侍從有明人也有日人,不過現在大多為緬甸軍人打扮,受命端來果盤,先奉到白象上莽應裡,莽應裡並不需求,擺手將果子賜回給陳安,微微傾側著身子問道:“先生說學陳沐,如何學?”
在白古城正中金身佛塔前還願後,莽應裡攀上高大且身披鐵甲的戰象,這是一頭貴重的白象,象牙上鑲嵌著銅體金紋牙刺,好似兩支長矛,威風凜冽。
陳沐並不曉得,在白古城西南水田林地帶兵伏擊他的,就是莽應龍的兒子莽應裡。
“燕歸陳不過一流連歡場之人,雖有幾分申明不過運道使然,離了其仰仗之巨舶火炮,看來也冇甚麼本領。”陳安合上金扇,大袖手臂搭在象樓窗沿對莽應裡道:“南洋軍暮年失勢也不過是仰仗從葡人那弄到幾艘戰船,加以仿造,方有剋日稱霸四海。”
“我早說過,隻要恪守白古本地城寨,攔住他的海船,在陸上翻不起甚麼風波。”
莽應裡,嘉靖十四年生人,固然看上去彷彿比陳沐小一輩,但實際比他年齡還大,本年都四十了。
莽應裡曉得他的父親在做甚麼,他們的權勢來自對佛教的護持,而對佛教能做出多大的護持則取決於他們能不能同一緬甸,“當北方戰事結束,父親將成為像古時候阿奴律陀那樣的大帝,人們此後將會說他是緬甸的阿育王!”
固然他的部下中多了幾百個被水蛭咬傷小腿腳踝血淋淋的兵士,但莽應裡並不在乎,那些兵士本身都不在乎,他又有甚麼幸虧乎的?
這話說得極對莽應裡胃口,如果不是身上披著鐵甲,莽應裡幾近要在象北小樓上翻個身來,他道:“願聞其詳。”
劍是疆場用式,平頭雲劍擋,人麵三耳劍首,刃是利劈砍的厚重棱形重刃,劍具儘是中原氣勢。
“天朝能讓我活得更好,我當然會在大明,可這不是私販軍器事發,回大明死路一條,流亡緬甸卻得遇真主。”他拍著悄悄扭捏的戰象,輕笑道:“緬甸興,鄙人亦有封官得爵之姿,這莫非不比在大明死中求活要來得輕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