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侍衛與公主(十)[第1頁/共4頁]
阮墨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腹部,望了眼外頭已然黑如墨染的天,心頭那抹沉悶卻被模糊擔憂取而代之。
直到包紮好最後一處傷口,她終究身子一軟跌坐在地,牙關鬆開的一瞬,隻覺腮幫子痠軟得底子關不上了,染血的手也抖得再握不住匕首,隻能抵不過怠倦地倒了下去。
“咕嚕……”
但阮墨全都強行忍下去了,一遍遍逼著本身脫手,一遍遍將他的傷口清理潔淨,然後將身上所餘的金創藥給他撒上,再撕下裙邊布料幫他包紮起來……
“單逸塵,你……”
單逸塵再次醒來時,天氣已微微亮起來了。
他彷彿落空了認識,又或是有力開口,耳畔除了粗重的喘氣外,並冇有應對。
暖和的火光烘著冰冷的臉龐,溫和的亮光遣散了些許山洞內的空寂與暗中,她抱緊本身的膝蓋,聽著枯枝燒得劈啪響的聲音,將小臉埋了起來。
身上的疼痛已然減輕很多,他曲臂微微撐起上身,掃了一眼那些措置過的傷口和交相纏繞的布條,黑眸一轉,便落在了伏在一旁熟睡的阮墨。
間隔兩人落崖已有三四日了,單逸塵每日都會出洞打獵,順帶探一探路,看是否能尋到通往崖外的路,直到日落時分才返來。
還好他返來了。
火堆還是燃得暢旺,阮墨就著火光一瞧,頓時僵住了,狠狠倒抽一口冷氣。
腦中的眩暈一晃而過,單逸塵閉目深吸了口氣,將渙散的認識強行拉攏返來:“火烤。”
她一陣心慌,隻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扶進洞內,傾身放倒在地。他看著高瘦,但習武之人怎能夠輕,且畢竟是個男人,她被壓得幾近直不起腰來,好一會兒才從他身上起來。
啊,好餓……
不管他找著路也好,找不著也罷,定要無事返來纔好。
心底再明白不過的事情獨獨占一,那便是——
單逸塵雙目閉合,已有力再多言。
“咕嚕……”
午後,單逸塵還是出去尋路了,隻留阮墨乖乖待在山洞裡,未曾踏出去一步,隻淺淺歇了一個午覺,其他時候皆守在洞口四周張望。
“公主……”男人的聲音沙啞而降落,大半身子隱冇於冇有亮光的洞外,叫她看不清他的模樣。
目光每掃過一處,心口上的抽痛便更深一分。
渾身是血。
但是,本日他返來得彷彿有些晚,眼看著太陽即將下山了,阮墨用樹枝戳了戳早已涼掉的烤肉,有些沉悶難平。
單逸塵垂下眼眸,將冷得雙肩微顫的人兒悄悄摟入懷中,一點一點地抱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