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冷道士【2】[第1頁/共4頁]

緋衣女子俄然呈現，一邊嘴裡唸唸有詞，一邊抬腳三下五除二踩滅焦黑物事上燃的火苗。也不知是過分焦急還是傻，直十足特長去碰那尚自冒著黑煙的木頭。不出料想被燙得哇哇直叫，眼裡都沁了淚，滿臉都是委曲和焦心。

弟子們紛繁捧首作鳥獸散。

那些紙人圍成的火圈將少年郎包裹在當中，火舌舔舐著他的衣襬袖角，幾近要將他全部淹冇。站在此中的少年並冇有任何行動，任憑火光騰躍，逐步捲上他的身材。

“哼，本日可教他又出風頭了。你們可瞧見了冇？師父每日裡見到我們都是點頭感喟的，獨獨對著他倒是滿臉帶笑的。”

他走遠至背影都看不見，但九才謹慎翼翼從樹乾裡拔出半個身子。剛纔她躲在桃樹裡看得清楚，本來那燒焦的物事倒是重儀化出來的，她還傻兮兮地抱著那木頭想要救人。

重儀微勾了頭，牆頭樹影覆著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現在神采。

一遝白紙剪成的小人拉開繞成一圈，弟子口中念念出聲，那小人身上便燃起了火，然後沉上天下不見，隻在原地留了一道淡淡的圓形印記。弟子們呼啦一下全竄到拐角的假山後藏好，隻等著瞧那尖子生出醜。

少夷山上有座玄雲觀。道觀坐落山腰當中，巍峨莊嚴，歇山重簷的高塔聳峙入雲。每至三清節，道門翻開一整日，受淺顯公眾進入參拜還願。其他時候，道觀概不采取外人。

“論資質，論出身，你哪樣比得過我們師兄弟？也就師父年紀大了胡塗了，纔會把你當作個寶。莫要覺得你術法精進些就能不把大師放在眼裡了，就算再短長又如何？真人常教誨我們仁與信和與道，你莫不是十足當作耳旁風了？”

觀內有一棵老桃樹。新來的弟子已不知其年事，彷彿玄雲觀建立之初，這株老樹就立在此處了。每逢回暖四月，桃花開得盛密，真人在大殿當中與數百位弟子講道，微風送來幾瓣碎花，灼灼其華燻人醉。

但九卻留意到他驀地收緊的雙拳。骨節用力地泛白。

這可不是開打趣的，她已經瞥見少年曲起三指捏了個咒訣。他掌心敏捷變幻出一樣物事，看那形體，像是把劍。

少年踏步在石徑上，微勾了頭，彷彿在想著甚麼苦衷。這少年郎眉眼熟得非常姣美，明顯是挺淺顯的青衫布靴，穿在他身上卻顯出一派風致出來。隻是神情過分凜冽，比之司暮更要多出幾分拒人千裡。

風拂動，花瓣洋洋灑灑，氛圍中隱有暗香。少年凝眸望著老桃樹，終究收了劍，將本來設下的障眼法十足拂去後，沉默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