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頁/共3頁]

魏公公一邊思考小天子的企圖，一邊跟著小寺人沿著迴廊左拐右拐。他正想得出神，猛不丁走在他前麵的小寺人俄然停了下來。

一步、兩步、三步。

“大人何必起火。”身穿親王號衣的廉王輕笑道，“陛下的行跡，豈是他一個主子氣曉得的？”

“寧王，你此話何意？”趙廉一手指向寧王，詰責道。

剛停下的馬車，隻得再次開動起來。

魏公公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剛站起家，籌算上馬車，就見一個小內侍從太淵殿的方向，遠遠地跑了過來，邊跑邊大聲道：“陛下說吉時要緊，不必下車，讓公公儘快帶著侯爺去太淵殿，勿要遲誤了吉時。”

“你......”魏公公張了張口，後腦猛地一陣劇痛，便落空了認識。

魏公公轉過身，瞥了小寺人一眼道：“何事？”

太淵殿地處皇宮西北角，是皇家向來停止國宴、封賞功臣的場合。琉璃瓦裝潢的宮殿端莊莊嚴，雕梁畫柱，飛簷入雲，漢白玉階長得看不見絕頂，儘顯皇家的莊嚴與華貴。

當初為了絆倒賀之靖，趙廉四周網織他的罪名，此中有一條便是說他矯忠厚奸，驕囂傲慢。新帝即位之初，於內牆擅自縱馬，不將天子放在眼裡。

衛統領等人於宮門口便和魏公公分開了，壓著二十多個描述狼狽的叛軍朝左拐，去了校場。魏公公乘車則朝右邊的太淵殿方向駛去。

魏公公一陣惱火，張口便欲罵人，卻見小寺人一臉歉然的看著他。

小寺人跟進兩步，靠近魏公公耳邊道：“公公，聖上口諭，讓您先行一步。”

乾清殿內

寧王掃視了一圈紛繁點頭的世人，將鋒芒對準趙廉：“趙大人，本王說得可對？”

此時薄霧初散，陽光穿透層層霧氣，照在琉璃宮瓦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輝。寂靜厲穆的太淵宮高高地聳峙在皇宮內牆當中，遠瞭望去，如同傳說中煙霧環繞的蓬萊仙閣。

“因為他有愧於江山社稷！”人群中一人俄然拔高了聲音道。

噠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一行身穿鎧甲的人騎著禦馬，從宮門方向走來，停在符錦身前數米的處所。

廉王笑得溫文爾雅：“不巧本王剛見過陛下。”

85_85867悠長的宮道筆挺地延生至遠方，幾個灰衣小內侍哈腰低頭，拿掃帚細心地打掃著宮道。馬車顛末時的軲轤聲，在這清幽冗長的門路裡，帶著幾分肅殺式的驚心感。

趙廉一驚，詰問道：“陛下跑去祖廟做甚麼？”

靖平元年，朱銘玟初即位後，曾特赦賀之靖宮內牆中騎馬的權力，隻是賀之靖向來守禮，在皇宮內牆，向來都是步行，隻除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