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臘月[第1頁/共3頁]
黌舍的教員們都到齊了,演節目標同窗也都調集好了,因為時候短,村裡的節目籌辦的未幾,一台晚會演不下來,以是要和黌舍聯歡。
姐姐爬上來一看,說道:“奶奶,打不了啦,都凍破啦。一共才六顆,還拿這麼大一個籃子,覺得有多少呢。”姐姐說著,把雞蛋收在籃子裡出溜下了草垛。
甚麼甚麼的,我一句也冇聽懂,聽得真真兒的就是“快來吃”。
“阿誰瓶子不敷一斤,冇法收,供銷社讓攢的。”我忙替姥姥解釋道。
教員們在大隊吃了黃糕肉菜,此時也和同窗們一起在黌舍做著演出前的籌辦,姐姐也忙著給同窗們打臉子(扮裝)。
“唉,這可惜了的,這鼓鼓頭啥時候學壞了。”姥姥心疼地說道。
黌舍就在戲台劈麵,本來是座廟,厥後改成了黌舍。
“掛紅燈”,“五哥放羊”,“拜大年”,“伉儷觀燈”......加上那二胡、板胡、笛子,嗩呐、三絃、月琴,梆子、板子、鼓。
村裡決定臘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和黌舍合辦一台晚會,因為村裡的兩盞汽燈都壞了,以是改在白日了。到底是村裡的力量大,二胡、嗩呐、大正琴,笛子、木魚、鑼鼓鑔。
“又過年啦?又要起五更吃餅子了?”我揉揉眼睛問媽媽。
“啊呀呀,你又給豬抓虱子去了,竄你一身,謹慎你媽媽不要你啦。”姥姥說著,扭著小腳跑過來踹豬屁股一腳,大黑豬哼哼兩聲也冇動。
嗨,管它呢,歸恰是過個啥就有好飯吃。我和姐姐從速爬到炕上,飯已經端上來了。
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都是些爺爺奶奶的人了,打扮成大女人、小媳婦,小夥子、大後生,就那利索的胳膊、腿,和那矯捷的脖子、腰,那邊還看的出來是誰,那演的是誰就是誰。
方纔吃過了後晌飯,大人們就開端在戲台上鑼鼓喧天了。
“對,製止它們把蛋丟到大草垛上去。”
隊裡的草垛小了很多,但姥姥還是爬不上去,便批示我爬上去找找看,有冇有草窩窩。
明天的氣候還不錯,風不大,就彷彿冇有一樣,隻是戲台是坐南朝北,站到戲台上感遭到有點兒陰冷。
“快來快來,吃臘八粥啦,爺爺兒(太陽)上來就紅眼兒啦。”姥姥在西屋催促道。
我交來回回地跑著,兩把兩把地抓著,直到姐姐把雞窩頂上的六個小格子和窗台上的四個柳鬥子(柳條編的打水的鬥子)都鋪上新的糜穰,我們纔算出工。
我蹲在窗台上麵給大黑豬撓癢癢,大黑豬乖乖地抬起手來,讓我給它撓胳肢窩,它咋就不怕撓胳肢窩,本來它的胳肢窩裡有好多大虱子,我便一個一個地捉下來放在石頭台兒上,用指甲把它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