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白首[第4頁/共4頁]

“小書，你過來，見過夫人。”

上麵那人仍舊隻是擺著笑容，但聽得出來，他話中是帶著壓力的，一時候氛圍都彷彿靜止了下來，溫馨了一陣，容若跪了下去，我聞聲他膝蓋碰到空中的聲音，“容若，自當為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容若，方纔陛下說之前的殿試你未插手是借了抱病的遁詞，為甚麼呀？”現下已進了我二人的臥房，我有些獵奇地問他。

“皇後母範天下，現在又是為我大清誕育皇子的功臣，當然舉國高低皆體貼，容若曉得，也不敷為奇嘛。”

“那你呢？我還是歇在外間吧，你本日，應當也累了吧。”

他起先似隻是打趣之意，此時卻斂了笑容，抬高了聲音，宣誓般的道：“容若此生隻要一人足矣，容若不知《鳳求凰》情深那邊，卻隻‘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有高朋臨門，已在前廳等待多時了，老爺和夫人在前廳服侍，叮囑少爺若返來不必去換衣籌辦了，直接去便是。”和叔雖抬高了聲音，近在天涯的我當然也聽到了。高朋？大清朝能有幾人，被當朝首輔家稱作高朋，還是明珠親身服侍，不會是……

固然明知他所指何人，我卻仍舊有些打動，被容若愛上的人，必然很幸運吧。

“小叔？”

天子拍了拍容若的肩膀，笑罵道：“油嘴滑舌。”語氣中倒並未有幾分斥責，隨即轉過甚來，道：“結婚幾日，納蘭府住的可還風俗？”

“嗯，好。容若，快起來吧。”

我心下瞭然，想到阿誰千古一帝，心中不覺生出些嚴峻來，卻也極力在麵上保持了平靜，不能失了納蘭家的臉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