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且傷且病[第1頁/共6頁]
賽罕擺擺手,雅予回身就走。
這麼想著,雅予取下腰間水袋,走開幾步,蹲下身采雪。
“主,仆人,奴下先前叮囑夥房送水,這就去說一聲不必了。”
“老夥伕說上半月分給我的柴草用光了,這幾日隻能先姑息著。”
他手勁好大,一個趔趄雅予險是跌倒。這混賬東西!雅予恨得渾身冒火,那裡肯受這般鄙棄,一咬牙,一步上前,低頭伸開嘴巴用力一咬。
“是!”
看她逃也似地拜彆,賽罕笑笑,端過她的碗大口吃著。剛纔那眼圈裡都憋出了小淚,想著不知要如何嬌氣地哭了,誰知竟是硬嚥了下去,以後還端端想出由頭、擺出架式,短長啊,郡主!轉念又記起小諾海兒的話“她冇哭,那是眼睛裡的水。”,現在想來,當日這丫頭還真是硬著冇哭,怪隻怪那對眼睛過分膩了水,這一回當真有了淚,公然更汪汪出了水波,看在民氣裡還真是有些……咳,不忍。
等了好一刻還不見有動靜,雅予恰是迷惑,忽聞裡頭悶聲一句,“出去。”
“是。都是照著五將軍的信給魚兒女人用藥保養的。”
“哦。”
雅予不敢再發楞,從速上前。他好是高大,近到跟前那血腥的味道便直直刺鼻中。用帕子悄悄從旁漸漸沾去血跡,暴露傷口雅予細心察看,口兒不大上寬下窄不過兩分深淺,隻是那傷勢蹊蹺,清楚是校場帶回的新傷怎會已然化了膿?
應了一聲,雅予低頭,正要動筷才覺糟糕。這一“不必”他是不吃了,可這又是肉又是湯的好幾大碗,如果十足都不準剩,她可如何吃得下?悄悄瞥過一眼,想著那人該是有眼色諒解纔是,誰知他竟自顧自底子就不瞧她一眼。雅予用筷子戳在碗底“狠狠”攪了攪,內心真真恨,他儘管諱飾,恐是怕退歸去惹人生疑,可,可她彆說冇那麼大的胃口,就是整小我空了也裝不下這麼些去!
次日天未亮,賽罕便起家巡查崗哨。待營中事都安排好,不及用早餐便來到阿木爾處。
阿木爾有些冤枉,小聲嘟囔,“當日,當日奴下回過仆人的,仆人叮嚀,照五將軍的唆使行事。”
“快吃吧。”
“快把膿血擠出來。”
阿木爾一皺眉,“魚兒女人,你每日吃藥如何再喝得冷雪水?”
“我去換些彆的。”
“是。”
柴草也好,牛糞也罷,是他不準她喝水,她又那裡喝得著?再低頭,大把大把把那踩了足印的雪往水袋塞,屈辱的淚滾滾燙,麵前恍惚,雙頰濕涼,隻一瞬便又被冷風吹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