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潤物無聲[第1頁/共5頁]
待賽罕走後,雅予想把他的那張字晾乾收好,墨重,卻也不敢吹,隻怕暈開。謹慎地挪到一旁,方纔重鋪了紙。
眼角餘光瞥過那案上一眼,這幾日他似也好忙,手劄頻繁,當日來,當日回,一匹快馬轉頭就走,一刻都不擔擱。夜裡偶然翻看冊本卷宗,偶然靠在帥椅頂用他那把小靴刀當真地摳刻一小截木頭。手中雖似落拓,可那神態顯是內心有事,這一沉了臉,麵上再無喜怒哀樂。
“我去後營了,你好好兒寫,莫忘了本日還得背下來。”
“豈止是會看啊。我們老祖活著時那但是草原上馳名的神醫,各部落都爭著搶著請。本來這祖上傳下來該是各個兄弟都傳,可老祖說學醫也得天生有這一股筋纔是,到了兒隻挑了這最小的兒子帶著到處走。”
“我們蜜斯當年生了一場急病,都說不頂用了,就是我們仆人給背進山裡治的。”
這一回可不能再等閒下筆,麵前的這篇文,雅予一個字一個字細心研看,頭一次覺著這畫一樣的字竟當真活了起來,真如他說的,馬就有飛奔之勢,隻是,這勢究竟是這外族筆墨的本身,還是寫字的人筆下付與?
……
賽罕不出聲,負手立在屏風旁,仔諦聽著。
“他另有個mm?”雅予隻傳聞烏恩卜脫是兄弟六個,還真不曉得他們另有個小mm。
“仆人,仆人!”風雪中仍然迎來了忠心耿耿的仆人,“帳子裡都預備好了,隻是,這兩隻爐子太少了吧?”
風從後半夜起就再未曾停歇,荒漠之地,少是遮攔,這便冇了個方向,四周八方皆是去處,營地裡吼怒而過收回猖獗駭人的聲響,彷彿要把帳篷連根拔起。本來被囚心若死灰,雅予對周遭從不留意,這些日子住下來,方覺草原上不管甚麼都似比中原城池中來得潔淨、純粹,聲音、色彩、氣味,連慌恐心跳都似被擴大了很多,活了普通,強得讓民氣生畏敬。
“哎呀,”雅予一見那冒著熱氣的藥碗,從速往起站,口中愧道,“真是對不住,我怎的就忘了去吃藥。有勞你了。”
“無妨事,舉手之勞。”阿木爾還是是如常謙虛,將托盤放到案幾上,端了碗雙手遞給去,“仆人叮囑過,這藥可不能誤了時候。”
瞧那不吭聲儘管負氣的模樣,賽罕手臂繞過她,抓起她的手握了筆,“跟主子好好兒學著!”
對於那狼賊是如何會“心疼”mm,雅予實在想不出,這一問倒是對烏恩卜脫又曉得很多了些。起初就傳聞此人文武皆備、策畫過人,極有血性。帶著一眾兄弟馳騁草原,為的是同一大業,是現在邊陲穩定最能倚重的力量。現在又加上珍惜扶養小妹這一條,讓人不覺就佩服之餘心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