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開局押寶[第4頁/共6頁]

忽聞撲通一聲，水麵上攪起一池的波紋，雲絲泛動。波紋未停，湖凹處俄然從水裡冒出一個烏黑胖胖的娃娃，重新到腳一身的水淋淋。也不知閉眼，任憑水重新上淋下，滴滴噠噠，兩隻黑亮的大眼睛詫異地辨著四周，活像一隻窩在水麵上的小落湯雞。醒過神兒來，全不顧小胖胳膊下那撐起的兩隻大手，小腦袋隻在水麵上擺佈尋著，甚麼也不見，緊繃的小腿兒開端用力踢蹬，小眉眼驚駭，小臉一皺，那架式似就要開哭。

“昨兒就跟五叔合計好了，今兒日頭落了山纔去討壽酒呢！五叔，但是不是？”

“念。”

“是。”阿木爾又扭頭瞧瞧一旁，“仆人，小毛伊罕帶麼？”

“說是大女人叫的。”

小景同雖是到了歇晌的時候，可如何肯安穩地睡，四蹄兒歡暢地撲騰著，嘴裡咿咿呀呀地唱著。

雅予從速跪起家施禮。此人是大將軍夫人的親mm，名喚諾珠。模樣與她姐姐長得很像，豐豐潤潤的鵝蛋臉嵌著兩個圓圓的酒窩，一雙略向下撇的杏仁眼老是睜得很大，黑亮逼人；圓鼻小口甚是耐看，隻是鼻梁稍塌，全部臉龐便顯得有些平扁。傳聞暮年景過親，歿了夫君回到孃家，倒是夫人二字不準叫，隻讓稱“大女人”。不過穿衣打扮再非女孩兒裝束，衣袍色彩搭配起來也隨心所欲，全不顧著強眼吃色，極是素淨，卻因著身材高挑，長腿細腰，抹去了寬肩的缺處，恰好生出一股中原女人難有的凶暴風采。

聽他們談笑雅予這才明白，本來今兒是大女人的生辰。難怪剛纔瞧著那裡不對，這平日風風火火的人竟是塗了胭脂呢。頭箍上綴的珠鏈也比常日多了很多，從兩鬢垂下，端端遮去了半個臉龐，格外昌大，顯是經心打扮過。這便又悄悄昂首瞥過一眼，玉麵朱唇，墨眉漆眼，到處刻畫都重，如果擱給旁人定是成了小鬼兒模樣，擱在她，倒是張揚得神采奕奕。一時覺著好，便趁著遞茶多看了兩眼。

“小姨，你怎的來了？”

小傢夥略怔一下，重又咿咿呀呀。

英格絕望地撇撇嘴，不再言語。

風停了，湖麵也靜了，紋絲不動。地連著天，天映在湖中，建立著，樹倒著，統統的統統都靜止……

諾珠笑著衝雅予擺擺手，坐在了英格與那欽之間，雅予並未回坐，從氈毯上的暖桶中取了銀茶壺與人們斟茶。

“甚麼姐姐姐姐的，既是你五叔的舊識，不是該叫姨麼？”

“嗯。”

恍惚的視野中是遠遠的蜃景，蜃景深處虛虛晃晃是淋了冰珠兒白淨的細緻，第一次，不見那火紅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