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鷹視狼戾（下）[第2頁/共6頁]

現在的問話已然冇了周旋，嘎落曉得再不得粉飾。這些年他忠心耿耿跟從六將軍交戰南北，是他最對勁的左前鋒隊一員虎將。此番協從了副將吉達，並非兄弟義氣，為的也是草原大業，是以嘎落主動留下，發誓要以命佐護！

火線構和，賽罕幫不上忙，現在獨一能做的就是守好國土。不過，三哥倒是替他解了一處疑。本來這一仗韃靼恰是借用喀勒的探馬赤軍打的前鋒，這兩個是何時勾搭成奸，又是結下瞭如何的聯盟不得而知。隻現在喀勒已滅，瓦剌收取了統統北邊的小部落，國土延長幾近要將韃靼包抄，韃靼便是想操縱這件事從中教唆，也不敢輕舉妄動。且他們現在最該擔憂的是中原，斷不能再豎他敵。如此一來，賽罕這邊倒是能夠暫緩防備，起碼那隻探馬赤不會尋仇而來。

被扭斷了脖子的吉達頭一耷拉，正撲在雅予腳下。這駭人的一幕不過瞬息之間，雅予嚇得魂飛魄散，此人是妖怪！此人是妖怪！！

雅予不肯依就，“話是如此，點燈讓我看一眼。出世之時小景同手腕上有顆胎痣，讓我看一眼便可。”

馬車忽地一顛，似是攆著了甚麼硬物，雅予不把穩人往一側歪去，手肘恰是撞在車壁上。這一碰不要緊，懷中“哇哇……”起了哭聲。

賽罕猛一轉頭，木仁立即頓步本地。那目光如同刺人的刀尖，那個敢迎？現在再多一字，他怕也是“擅離職守”，隻得道，“……服從。”

此次密信也確是證明瞭這一點，兩邊又談成了甚麼前提不得儘知，可中原一方畢竟暫壓了肝火，承諾再通融一時。現在的邊陲就像澆滿了鬆脂的枯枝，一丁點的觸發就是漫天烽火。

雅予悄悄翻開繈褓，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心中的迷惑就著那味道越來越甚。心憂不已，耐不得挑起了車簾，“左副將，左副將，”

這於中原是多麼奇恥大辱！大兵壓境，正有踏平草原之勢！動靜傳來，三哥單身犯險，夜訪邊疆。走之前，命令統統瓦剌軍當場待命，冇有金箭萬不成妄動！本來冰冷之冬也不宜戰事，可賽罕接令後，再三思慮仍然決定出征。這一回收潔淨北邊的小部落，雖是鋌而走險，總歸冇有白搭。瓦剌的權勢越強，三哥在敵對當中才越好說話。

話已至此，雅予不便再爭，隻得強壓心中的不安，“……也好。”

賽罕低頭在他耳邊，沉啞的聲音緩緩道，“就在剛纔，我的諾海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