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月倚深秋[第1頁/共4頁]

兩匹老馬還是喘著粗氣，力竭疾走，金賜微微昂首，向一側的林子裡瞥了一眼，隨即抱緊古劍，又垂下頭去，涓滴冇有減速等待的意義。

“爺爺整日打腦袋，將孫兒打傻了，背死書已經不輕易啦。”林子裡立即傳來少年的迴應，不過此次倒是在馬車的另一側。

老者用煙桿點開車門，向外瞥了一眼，笑道：“這兔兒碰到你，算是不利。”

老者微微點頭，笑道：“錯是冇錯了，不過怕是在背死書吧。”

老者挑開窗簾，向後看了看，隻見兩隻高大的叢林狼帶著三隻幼狼，漸漸地從草叢裡走出，數量和少年說的涓滴不差。為首的公狼嗅了嗅帶血的兔子，低低哭泣一聲，叼起兔子，昂首看了漸行漸遠的馬車一眼，隨後帶著母狼與幼狼，隱冇在叢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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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少年低聲道，“是高大的叢林狼，一公一母兩隻，另有三隻幼狼。大抵是把老馬當作獵物了。”

“記得，本日的功課還冇做。”老者在車內悠悠說道。

少年拍了拍肚皮，笑嘻嘻的說道：“它不不利我不利，餓著肚子過夜可不是甚麼功德。”

馬伕也不答話，隻微微點頭。少年討了個敗興，悻悻然關了門，回到車內，兩手一攤，對劈麵的一名老者說道：“爺爺，金大叔跟了我們三天，一向冇說半句話，也不知是為何。”

這少年約十一二歲，端倪不甚清秀，卻透著一股子狂野勁兒，上身灰黑的小短衫，衣領敞著，頸上掛著一件由獸牙串成的項鍊，下身皋比短褲，腳上一雙草鞋，笑起來便會暴露兩顆尖尖的虎牙。少年劈麵的老者鬚髮皆白，長鬚及胸，身穿一件灰布長袍，手中一杆泛著玄色光暈的玉質煙桿，菸鬥裡卻冇有半絲菸葉。聞聲少年發問，老者放下煙桿，感喟一聲，道：“金賜他本是我鑄劍時的劍童，厥後有一些機遇，進入強者之列，本能夠去王城謀得一武將職位，享用繁華，或者開宗立派，名震一方，可他恰好挑選隨我行走在鄉野之間，風餐露宿，直到……”

狂暴的秋風囊括著一望無邊的叢林，漫天黃葉飛舞，六合暗淡，吼怒的風聲好似無數猛鬼痛苦嚎叫。蜿蜒崎嶇的山路上，兩匹老馬拉著一輛陳舊的馬車，迎著冷風奮力前行。一名馬伕倚在在門邊，頭戴廣大的草帽，身披濕漉漉的蓑衣，懷中抱著一把古樸的長劍，不時微微昂首看看前路，暴露略顯頹廢的麵龐和愁悶的雙眼，隨即便壓下帽簷，再次垂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