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鳥[第1頁/共2頁]

夜色傾城，風清雲淡，三隻青鳥飛太高閣，杜傑懷裡的藍玉也收回幽幽的藍光，想必是家書又至。城牆腳下，人跡罕至，環顧四周無人，杜傑在這裡想便利一下，從速回他的驛館去。

山中青鳥三五成群，低飛迴旋，其鳴聲動聽，乃是張良廟的玉虛居士所養。因為公事繁忙父親向來冇有來紫柏山看過他，卻也不讓母親來看他，隻是青鳥傳家書，五年裡父親老是在信中警告杜傑要當真讀書，而母親則是體貼他的冷暖。

杜傑十二歲的時候因為受不了老夫子的絮乾脆叨從書院翻牆逃學，父親在學院牆外恰好抓住他，一手擰住他的耳朵，一手拿著狼牙棒，一起邊打邊罵“你這不成器的東西！”回到家要給杜傑執裡伎倆，若不是母親攔住他，非把杜傑屁股打爛不成。就因為這件事，父親把杜傑送去漢中留壩的張良廟，讓他麵壁思過痛改前非，拜入玉虛居士門下，這一離家，便是五年。

張良廟位於紫柏山深處，山中石窟浩繁，朝陽洞內如夏屋，外有石壁如屏，玉虛居士與杜傑常在此靜坐修心。雲罩洞留侯藏書之處，杜傑在此博覽群書。五雲洞有留侯遺像。洞高三丈，闊倍之，深十餘丈。中有殿二層，道寮、客舍俱備。傍有玉皇池注靈湫，池畔有石如鴨。觀音洞為山中第一大洞，與各洞多通。有廟祀神甚多，當年香火特甚。

列隊以後找了個靠窗的角落，中間的一桌是一對父子，孩童兩三歲黃髮垂髫，胖胖的小手一掌控住頎長的筷子中間的位置，如何也不能把麪條夾起來。男人把孩子摟在懷裡，樂的哈哈大笑，孩子卻焦急的哭了。男人擦去孩子臉上的淚珠，大手握住小手，小手攥著筷子，夾住麪條送到了孩子的嘴裡，小男孩咀嚼著甘旨的麪條，破涕為笑，眼睛提溜一轉轉頭向他父親說道“耶耶，這個真好吃！”

出了麪店，已是傍晚時分。長安城裡，張燈結綵，彩旗飄飄，一番欣欣茂發的氣象，大街冷巷人頭攢動，車水馬龍好不熱烈。長樂坊裡鶯歌燕舞，各族美女齊聚一堂，燦豔奪目，管絃舞樂，絲竹入耳，達官權貴紛至遝來。杜傑也跟著大眾的海潮湧進了長樂坊的大堂，麵前的統統都是他喜好的，有美酒才子舞動芳華，也有文人騷客吟詩作賦，另有平話人的口若懸河，圍觀大眾的鼓掌喝采。喝酒三五杯，身心愉悅，再聽聽飛將軍李廣的故事，真是讓杜傑熱血沸騰。想想他在紫柏山五年的清心寡慾，每天與孤單為伴，再看這長安城的繁華，真是戀戀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