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鬆花皮蛋[第1頁/共4頁]

河麵上被無數條船隻擠得滿滿鐺鐺，像一尾尾黑背魚翻滾出水麵，張著大嘴呼吸。

傅雲英給本身買了些絨線、棕絲、絹布、絲繩和花繃子，給傅月和傅桂買的是一對通草雙藤蓮，兩隻竹雕的水鴨子，給傅雲啟和傅雲泰兄弟的則是兩張關公麵具。

傅雲英跟著傅四老爺上了船。船艙潔淨整齊，冇有甚麼異味，艙裡設案幾桌凳，桌上一隻茶壺，一套粗瓷茶鐘，一隻竹木蓮葉形狀的四槅大攢盒，一槅雲片糕，一槅炒瓜子，一槅熟栗子，一槅鮮荸薺。

傅雲英抬頭看著店老闆，似笑非笑。

集會指的不是縣裡的店鋪，而是從四周八方趕到縣裡買賣年貨的村戶和他們的烏篷船。

船艙中堆滿各家的貨色，有醃菜、醃魚、醬菜、自家釀的米酒、山上獵得的野味、果乾炒貨，竹子編的籃子、粉籮、刷帚、碗碟，婦人們縫的網巾、鞋麵、油靴、草心鞋……

但是等她們會讀書認字今後，母親不準她們持續讀書。

讓傅雲英感覺好玩的是河裡數不清的船隻。

黃州縣固然是小處所，也有宵禁，巷子裡的店鋪每天早上辰時開門，夜裡太陽落山便開端上門板打烊，一年到頭，隻要過年那兩天不開張。

她和姐姐們學得很快，哥哥還在為背誦《三字經》憂?時，她們已經能把《聲律發矇》倒背如流。

母親這麼說，爹這麼說，其彆人也這麼說，雲英和姐姐們因而用心跟著養娘學女紅針織，再也冇碰過書籍。

這一次她想率性一回。

傅四老爺看她一眨不眨地盯著河裡的烏篷船看，嘴角輕勾，整天一臉嚴厲的女伢子終究暴露點新鮮力了。他扭頭叮嚀侍從去雇條船，拉著她走下石橋，“看到喜好的我們就停下來，得給你幾個姐姐、哥哥買點好玩的東西帶歸去，不然他們必定要鬨脾氣。”

縣裡的人沿著河岸遴選農戶們的貨色，看到中意的，走下石梯，站在臨時用竹木搭起來的浮板上和農戶還價還價。

“首輔家的夫人出閣前是個遠近聞名的才女，嫁入沈家之前，沈家要她把幾箱子書全燒了，這才把婚期定下來。讀書有甚麼用？媒人上門，先看家世，再看家資，然後是操行、邊幅，從冇說問人家識不識字的。”

雪還鄙人。

唯有大河最中間留出幾尺寬供船隻穿行，窄窄一線水波粼粼，雪花落在烏篷船上，一轉眼就化了。

接下來選筆，羊毫有兔毛、羊毛、狼尾、鼠須、馬毛等等，筆桿質料由賤到貴分竹、木、牙、玉、瓷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