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滿湘江[第2頁/共2頁]

前台的管家被這鑼驚了一下，雖說爺的戲場是名場，但這鑼鳴的這麼早，這白虎台也未破，讓貳心驚肉跳。撩了簾子出去，就見來了四五桌子客人了，其他幾桌子都是熟客，但在後排當中，有一行人都穿戴西北皮襖，帶著少數民族斑紋的皮韃子帽，腰間圍著馬帶皮鞭，此中有一個為首的，內裡穿的金絲豹的背心，身上掛著亂七八糟各種大鏈子。也不坐下，背動手打量著戲台高低，麵色很有玩味，敵部下說道：“南邊的東西固然好，但還是看著狹齜，小吝嗇氣的。把我送的戲樓建的和皮影的似的，難怪我送的時候，這仲春紅幾次不要，好不輕易要了，我來了他也不親身出來迎我。”

管家神采沉了下來，也不作承諾，隻是叮嚀了一句：“這些人就不消通報給二爺了。”說完就回了背景。

管家一聽，心說這就是送著戲樓的沙客，當時送的時候推讓了好幾次，就怕是這類人費事。當即叮嚀小廝帶著生果上去。他倒是不慌，如果是平常的戲樓，碰到這類豪客老是心驚膽戰，但這是長沙仲春紅的地頭，就這小廝就有的是體例。

仲春紅接過來香，來到神龕前，恭敬的插起來，拜了三拜，悄悄道：“他做的是分陰陽的活，戲台他都能管？”

之前坊間一向在傳，但都感覺日本人打不到這裡，冇想到，轉眼間連炮聲都聽的到了。仲春紅心重安寧，變遷對於他來講是一種折磨。

小廝看了一眼那些豪客，冷冷道：“是，隻把這事情辦了就返來，剛纔他們說，這戲台朝西就是因為他們打西邊來，這是讓二爺朝貢著他們。就這一句話，我聽的心中氣悶。”

管家皺眉：“你這孩子，二爺如何能做這事。戲唱完了他們又得鬨。”

他聽著江水聲有些入迷，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等回過神來，前台已經響了鑼，申明有客人出場了，長沙的戲客都熟諳，戲客相互之間也多有來往，因而清算心神，不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