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梁祝化蝶傳奇3[第1頁/共4頁]

“那好，既然你知他徹夜讀書，可見你也不是早睡晚起的厭學之人，夫子問你，‘觀躍魚於南沼’？”語出曹植《幽思賦》，全文極短，傳播甚廣，內容淺近，朗朗上口，是書院的必背文章之一，這根基就是在給梁山伯台階下了。

“過蒙拔擢，寵命優渥，豈敢盤桓，有所希冀！但以劉日薄西山，氣味奄奄，性命危淺，朝不慮夕。臣無祖母，無乃至本日——”梁山伯答得流利，隻到前麵，聲音哽咽起來。

“觀、觀躍魚於南沼……南沼，嗯……觀躍魚……”祝英台支支吾吾，背不出來。她看夫子神采越來越生硬活力，心中更歡，乞助似的看著梁山伯。

夫子正沉醉呢，一看梁山伯眼眶盈淚，問：“你哭甚麼？”

祝英台心急如焚，也在一邊勸：“夫子，山伯兄是早晨太勤奮了，徹夜讀書，上課纔會如許的。他真的非常當真，不信您考，他甚麼都懂。都能背出來的。”

梁山伯第一個回過神來，倉猝道：“你認錯了，這一名也是父親。”

梁山伯不覺得意，這就算長了？放心，兄弟我有奧妙兵器。他拿出一段繩索，道：“古有吊頸刺股，英台你細皮嫩肉的，刺股就不必了，吊頸吧。”一抖手中的繩索。

夫子打斷他，背得這麼流利，真的假的。接連出了幾個題目，梁山伯均對答如流。夫子有所動，可臉上的印子另有些疼，他略略沉吟，又道：“過蒙拔擢，寵命優渥。”此句出自西晉李密《陳情表》，這文章用詞不敷富麗，講得也不是才子才子，在當今駢文界算不得一篇好文，很多文人不屑將其列為所學，隻不過此中講的是孝道，纔不至於泯於眾文。但是，這位夫子暗裡裡卻非常喜好這篇《陳情表》，此中透露而出的祖孫親情，竭誠動人，遠勝於辭藻堆砌。在課上，因著眾生均來自世家士族，考慮到門生的需求，夫子才未曾講授過這篇文章。

走到正院書房門外，少女疊指彈窗。

梁山伯悲道：“一則文章動人，二則弟子思及家中老母，單獨將弟子扶養長大，吃了無數苦頭，隻盼著弟子能衣錦回籍，再耀門楣。今弟子若被掃地出門，家母不知該如何悲傷欲絕。”

梁山伯不防備被推了個大趔趄，“咚”地坐到了地上。

梁山伯內心曉得答案，可教員就站在麵前，如何都冇法像之前那樣幫英台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夫子氣得直顫抖，“梁山伯，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紅羅山書院留不住你如許欺師滅祖的劣徒！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