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為黃雀[第1頁/共5頁]

書房裡新修了火牆與地龍，地龍燒得滾燙，一片暖意，那蔭堂隻穿戴一件醬紫色的寧綢袍子，也不束腰，非常隨便。

蔭堂也笑著看看汪輝祖，汪輝祖更是笑得樂不成支，倒是以手蘸酒，在桌上寫著，口裡不竭說道，“這太促狹了，太促狹了。”

蔣光鼐的眼睛瞪大了，仿似找到知音普通，“想不到兄台竟有這般見地！？”

“嗯，有事理！”魏瑛一捋故子，笑著對齊勒泰說道。

“對，對，賢人之道本為骨乾。”蔣光鼐衝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蔭堂不由又站起家來，在書房裡踱開步子，“王爺，試想，以鹹安宮官學為起點，為表率，把算術天文曆法在天下的黌舍推行開來，開科取士時，會試殿試增加此類內容，那是甚麼局麵。”

“嗯，說說看。”蔭堂竟在汪輝祖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象啊，他不是……”此人的話打了半截，倒是說不下去了。

送走客人，天上已是飄起了沸沸揚揚的雪花，麋集的雪花，下得又大又急，就象天上有人用簸箕輪番揚向人間，瞬息，不管是龍樓鳳闕還是店鋪堂鋪，都覆蓋在瑞雪當中。

原覺得他誌向品德才情值得眷顧，卻未曾想還竟另有這般見地，他看看麵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年青人，眼中陡地放出光來。

莊士敏本來討厭蔣光鼐當眾頂撞的狂生風俗，此時勢關翰林院名譽，他卻不得不站出來，詰問道，“那麼，以你之見，用是甚麼？體用應如何合一？”

蔭堂看看坐在一旁的師爺汪輝祖，汪輝祖也是一臉駭怪。

“烤乳豬啊！”多隆阿卻會錯了意，跑錯了題，惹得一席的世人指著他又笑起來。

“是有些事理。”齊勒泰搖點頭，又點點頭。

汪輝祖接過來，不敢往口裡放，隻是順著本身的思路持續鋪陳，“宮裡傳來的動靜，正月十六後，外務府將新建立一處官學，地點設在鹹安宮，傳聞課程裡就新增加了天文、曆法、算術等項目，那就是這些課目要走出蒙養齋，進入官學了。明天，端親王親臨府邸，上元元宵佳節，不吟詩，不作對，卻出起算術題目，兩相連絡，門生以為，必有深意。”

“門生以為，那恐怕會竄改朝堂格式，引發權力變動！”

滿座先是啞口無聲，繼而發作出一陣鬨堂大笑，聲震房屋瓦，響遏行雲。

“啥叫人彘？”多隆阿一臉茫然。

“另有，背後如果冇有皇上的支撐，……”汪輝祖看看蔭堂，話打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