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洗三[第2頁/共4頁]
……
“她那身份,三品以下的官都不平侍!”
研討生時的導師,不但對宮廷方劑非常癡迷,對國粹更是投入,是天下的國粹專家,受導師影響,他對國粹非常酷愛,自忖四書五經不在話下。
遵循旗人端方,女人家初五前不能出門,但是貧民家的孩子,又趕上這個家裡的大日子,那就另當彆論。
看著世人講究完禮數,歡暢地落座,訥采滿臉紅光,隻是一個勁地拱手作揖,請大師退席。
訥采看看他,卻點頭笑了起來。
陰沉的陽光照亮了這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照在影壁前麵那棵棗樹上,肅文批示著幾個官學裡的兄弟,裡裡外外忙著,都是一臉笑容,喜氣盈麵。
“惠妞,惠妞!”裡屋傳來了來洗三的薛姥姥的喊聲。惠嫻一扭身,紅著臉跑進了裡屋。
訥采卻象薛姥姥一樣,也是呆了,連“請”字都忘了說。
訥采也不插嘴,歡暢地聽著,一會兒給這個打個火,一會給阿誰裝袋煙,人就活個麵子,旗人更是如此,今個兒,麵子有了,兒子有了,又加上過年,那可真是喜上加喜!
肅文俄然發明,這個將來的老丈人,實在骨子裡是個文人,外務府裡的差使,個個肥得溜油,他的門垛子上竟另有雞爪子,本來旗人內裡,也有狷介的文人,有風骨的丈夫。
“剛纔那帽子上插朵紅絹石榴花的就是接生婆子吧?如何看著這麼眼熟呢!”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問道。
他笑著轉了個圈,一拱手,又走了出去。
……
“阿瑪,他雖在旗裡的官學,也就是些許認得幾個字,指著他去會試,得猴年馬月!”惠嫻到底忍不住,看了看肅文,代他出頭。
他帶頭走進了裡屋,屋裡坐著吃席的人們紛繁站了起來,“成大爺,成大爺!”欣喜存候之聲不斷於耳。
正在這時,裡屋俄然響起了一聲清澈的哭聲,順著裡屋飄出來的艾香槐枝味,世人都情不自禁地轉頭望著裡屋,隻聽著一個女聲唸叨著,“先洗頭,作貴爵,後洗腰,一輩倒比一輩高;洗洗蛋,作知縣,洗洗溝,作知州!……”
“對啊,客歲四貝勒家生一令媛,就是她去接生,洗三!”
“老三,你麵子夠大啊,將來你這個老兒子必定也能出將入相!”
薛姥姥一聲驚呼,“成大爺,成大爺,他如何會親身來!”她的目光有些呆。
“肅文,你過來。”訥采笑著叮嚀道。
“喲,這東潞燒酒,三哥,你如何曉得我就愛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