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頁/共3頁]

她結結巴巴地將歌詞翻譯成中原的說話,聽在二人耳裡倒是乾巴巴的。最後,張致和說道:“你教我你們族裡的說話吧。”

“本來是不歡暢的,但細思一下,菩薩畏因,眾生畏果。大抵也是這個啟事吧。”鬍匪作歹,是因;百口被誅,是果;販子報仇,是因;殺人,是果;這此中因果膠葛不休,一入此中,倒是不由自主了。

寶音唱完,用手背一抹淚,挨挨蹭蹭地過來,看到紙上方剛正正、黑團團的字,丟開手就出去和人玩鬨了,道:“看不懂,如何念?”

張致和瞬息寫完,然後另尋了一張紙,想了想,依韻將歌詞翻譯成中原筆墨,七字一句地寫下。沈中玉一側頭,看疇昔,就看到他寫字端方矗立,很有劍修殺伐判定之風,隻是這高文還不如字好,倒是七言的民歌:

這時已到了早晨,用過晚餐,男人們彈起了胡琴,婦人們也開端樂歌舞。歌聲伴著琴聲傳來,這歌詞連綴不竭,如遠方連綿的雲,又似悄悄吹近的風,絲絲地往人耳朵裡鑽,聽著便感覺酸鼻,隻是不懂歌詞意義,總有幾分無趣。

“你自問心無愧,何必問我?”沈中玉不再調笑,正色道。

第巴自發收回金銀,躬身道:“喏。”神采隱含了幾分欣喜,更多的倒是遺憾,金銀雖重,卻不及和一個仙師搭上乾係來得好。

瀚海黃沙漫卷空,行人尚在東複東。

寶音絞動手指站在桌旁,看到張致和提筆當真地看著本身,臉上緋色更盛,小聲地唱了起來,帶著幾分笨拙而充滿靈氣的謹慎翼翼,歌聲也如小鳥撲翅普通飛出,先是高空滑翔,而後越飛越高,渺入天涯。

第巴清算了些精美的金銀金飾用個托盤托著送來與沈張二人遴選,張致和向後一躺半眯著眼,當冇看到。沈中玉曲起中指,在麵前的矮案上敲了敲,說道:“我早就說過,我等兄弟辟穀多年,飲食之物倒是不必了。”

寶音看著他,瞪大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吧。”但還是很思疑地偷偷看了他兩眼,大不了一個月,這學得會嗎?

月白沙冷不見骨,靈魂模糊認舊容。

女孩子的聲音本來柔滑,但唱到最後大抵也是想起了這一起上死的人,變得哽咽起來,一首輓歌頌得不但是淒愴,更帶著幾分凶惡的沙啞。歌聲飄到街上去,到這裡來做買賣的胡人不說,聽到熟諳的曲子也跟著唱了起來,一時候竟似是半城哀樂,一城相思。

張致和看著寶音出去的背影,一時愣了愣,搖了點頭,剛要將字紙收起,卻被沈中玉按著,昂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