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滅族之難[第1頁/共4頁]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手把花鋤出繡閨,忍踏落花來複去。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他叔嫂二人愈發胡塗,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渾身火炭普通,口內無般不說。到夜晚間,那些婆娘媳婦丫頭們都不敢上前。
哥兒雖要行好,但這些東西雖說不甚希罕,到底也是幾件器皿。若給了乞丐,一則與他們無益,二則反倒遭塌了這些東西。要舍給貧民,何不就散錢與他們。
每一顆樹上,每一枝花上,都繫了這些物事。滿園裡繡帶飄,花枝招展,更兼這些人打扮得桃羞杏讓,燕妒鶯慚,一時也道不儘。
況他們有甚閒事談講,不過說些這一個繡的好,那一個刺的精,又下一回棋,看兩句書,她便走了。
這是他們一點敬心,小道也不能反對。老太太若不留下,豈不叫他們看著小道微薄,不象是門下出身了。
雖不敢明言,卻常常暗中算計,隻是不得動手,今見相離甚近,便要用熱油燙瞎他的眼睛。
隻見院內略略有幾點山石,種著芭蕉,那邊有兩隻仙鶴在鬆樹下剔翎。
千裡搭長棚,冇有個不散的筵席',誰守誰一輩子呢?不過三年五載,大家乾大家的去了。當時誰還管誰呢?
青埂峰一彆,展眼已過十三載矣!
出西門找到花兒匠方椿家裡去買樹,不在話下。
周瑞媳婦忙帶著幾個有力量的膽壯的婆娘上去抱住,奪下刀來,抬回房去。
“一天一夜也很多少油?明白奉告我,我也好作這件功德的。”
晃出了房門,在迴廊上調弄了一回雀兒,出至院外,順著沁芳溪看了一回金魚。隻見那邊山坡上兩隻小鹿箭也似的跑來,他不解其意。正自迷惑。
趕緊將地下的戳燈挪過來,又將裡外間屋的燈拿了三四盞看時,隻見他滿臉滿頭都是油。
隻聽他”噯喲”了一聲,滿屋裡世人都唬了一跳。
因這幾首詩,當時有一等勢利人,見是榮國府十二三歲的公子作的,謄寫出來各處獎飾,再有一等輕浮後輩,愛上那風騷妖豔之句,也寫在扇頭壁上,不時吟哦賞讚。是以竟有人來尋詩覓字,倩畫求題的。
“爛了舌頭的混帳老婆,誰叫你來多嘴多舌的!你如何曉得他在那世裡享福不安生?如何見得不頂用了?你願他死了,有甚麼好處?你彆做夢!他死了,我隻和你們要命。平日都不是你們挑撥著逼他寫字讀書,把膽量唬破了,見了他老子不象個避貓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