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賀卿[第1頁/共5頁]

衛夫人趕緊讓人進了屋，隻看一個才留頭的小丫頭，麵龐凍得通紅，懷裡捧著個梅瓶供著枝黑黢黢的梅花。

衛子鳶歪過身去：“孃親姐姐還拿我當個小孩子呢，我們都拿小阮當親妹子，那裡就玩弄她了。”

蔣嬤嬤上前代替了紫棠的位置，粗糙的大手從永淳肩頭上撫下來，悄悄地說:“郡主，為了女人，該低頭還是要低頭的。”

“喏，送了阿誰來。”衛子鳶指了指插在瓶裡的那枝梅花。

郡主活了三十年，一起坎盤曲坷，經曆百態，搬家北關城後冇生過甚麼氣，此次卻被季大夫人一招臭棋噁心得不可，要不是為著女兒，早就與季家翻臉了。

衛蜜斯閨名子鳶，和季荔寧同歲，剛滿十二，端得一副好邊幅，若隻論色彩，比通身侯府氣度的季二蜜斯還要賽過幾分。父親是五品同知，一兄一姐，具已婚配，留下個天仙般的小閨女在家裡。來到北關城今後，郡主設席宴請各府家眷，季荔寧在一眾小美人兒中獨獨看上了比她都雅比她有才的衛子鳶，非要與她相伴玩耍，兩家這才密切起來。

“看女人如何措置吧。嬤嬤，您幫襯著她了，都不問問我。”

衛子鳶將手裡的梅花插入梅瓶中，叮嚀道：“去阮姐兒府上遞張帖子，就說我明日請她吃茶。”

賀阮這才一屁股坐在衛子鳶劈麵，衛子鳶有一搭冇一搭地和她聊著天，等她喝了一杯溫水和緩過來了，溫棋溫玉才擺上茶桌，攢了個點心盒子。

衛子鳶笑道：“寧姐兒不是給郡主留住不讓出門麼？如何又單送了枝花來？這黑黢黢的何為麼看？”

衛子鳶行雲流水地洗茶沖泡封壺分茶，一麵說：“小荔枝要走了。”

“那裡來的私兵？誰家冇有幾個莊子，哪個莊子不養看管？寧姐兒都這麼大了，她如果冇幾個本身的人，那我才得操心呢。”

衛子鳶伸過手去摸摸她肉乎乎的小臉：“你呀，一向這麼著就好，有些事情，不是越明白就越好的。”另有句話冇說出口，像小荔枝如許的明白人，隻怕回了京麵對的就是一盤死棋，步步錯，無悔棋。

“但是，那但是私兵啊。宮裡如果曉得……”蔣嬤嬤滿眼擔憂。

賀阮炸毛：“我是那樣的人嗎！”

賀阮點點頭：“放心吧。”

另一邊解意院裡的小丫頭雲燕手腳敏捷地折了枝未放的梅花，從庫房裡尋了個抱腳梅瓶插出來，緊緊地抱在懷裡，在二門上叫個婆子套了車就一併往西城去了。

衛子鳶給她順順毛：“我曉得你不會，空問一句罷了。先給她備好了，隻怕年後她就得來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