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4）笨鐵匠河旁敘舊， 俏將軍背上說情[第1頁/共2頁]

“你捨命救我。我是甚麼人？仇敵。一夥人竟能容敵，絕無滅亡之理。”瀝重一字一頓道。

“這麼一來，咱倆扯平。”王三橫對勁地說。

“因為你們南朝離不了你。”瀝重緩緩地說。

“這個，我真冇想過。人狠吧。同屬炎黃，可他們又機警，又能打。”三橫道。

“甚麼，大宋能亡？”

“救你，我是至心的，信不信？”三橫說話了，他隻想著，人都救了，如何也得買個好，要不，不白救了？

“不是這個意義。”瀝重搖點頭。

“如何？不是亡一半了？”瀝重笑笑說。

“三句話不離本行，冇事老想兵戈，累不累？”三橫調侃道。

“啊，不去你們西夏了？”三橫猜疑道。

“金人上風在戰役意誌不錯。但以戰力言，金人馬隊，天下無雙。”

“嗯，就算信吧。”瀝重嘴裡答著，心如撞鹿，竟彆彆地跳。

“噢，也是。”三橫聽言，自有三分痛苦。

“甚麼？”瀝重實在不解其意，她跟他，想得兩叉去了。

“離嶽飛不可，離你更不可！”瀝重減輕了語氣。

“啊，那是甚麼？”

“不錯。”瀝重安靜而必定。

正打量著，俄然又颳風了，凍得那大腿微微顫抖抖。瀝重故意抓撓點甚麼給他擋擋風，可擺佈淨是沙土，連個草毛都冇有。

“這麼快改主張，還是扯平了吧。你此人有義氣，我這小半天的折騰，值了。”三橫對勁道。

另一邊，王三橫卻大大咧咧，彷彿挺抗凍，並也冇有太諦視被救之人。瀝重見他四周望著，也不曉得看些甚麼，心想，你救了我，如何都不好都雅看我呢。哎，此時貳內心想甚麼呐？

“我改主張了。”瀝重這下才明白鐵匠的意義。她如何能再強拉這個鐵匠去大夏？

再往下看，他夾棉的褂子，水淋精透，緊緊貼在身上，倒顯出滿膀子肌肉，堅固結實。此人寬肩挺背，身條拔直。春寒之下，竟微微有些熱氣，緩緩從身上冒出來。瀝重曉得，那是他體格結實，火力足，把褂子裡的水汽烤騰出來的原因。

“你拿了金銀來請人，常言‘有請不到非禮也’。可我呢，也不是不肯意去，是真不能去。這麼說吧，一半年以內要走，想都彆想。三年五年都說不定。不就把你的事遲誤了？這下好了，誰也不欠誰的，不扯平了？”

“這話從哪說的？大宋這麼大，去了嶽帥，離了誰不可？”三橫不覺得然地說。

褂子腰間，還綁著一條帶子，一頭打的死扣，緊緊纏在腰上，更顯得其人虎背狼腰，身形健挺。帶子另一頭，的確拴著柄大鎖。半截鑰匙斷在鎖心。他身下呢，挺冷的天，卻光著兩條大腿。胡亂粘的河沙，遮不住凸起的一條條腱子肉，健壯又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