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政治犯和逃兵[第2頁/共3頁]

安德拉斯多夫從腰間拔出一顆手榴彈，朝窗裡扔去――直接往衝鋒槍射擊的刺目標火光裡扔去。轟的一聲，他當即就向手榴彈爆炸的焦臭濃煙裡衝，用槍托在被槍彈打得殘破的窗台上一拄便跳了出來，顛仆在地板上，但他及時向後一滾，接著，懲戒營兵士撲通一聲跌在他的身邊。四周是一片爆炸的霹雷聲，煙霧和灰塵裡閃動著射擊的火光，槍彈打得牆壁直掉磚屑和灰泥。安德拉斯多夫坐在地板上朝閃光處射出短促的幾排槍彈。

誰也不曉得，炮火究竟持續了幾個鐘頭。而當四周開端變得溫馨，他們從磚堆裡爬出來的時候，轟炸機低飛的隆隆聲已響徹在空中。

安德拉斯多夫冒死去摸衣兜：找不到槍彈。因而他拔出最後一顆手榴彈迎著射來的一排排槍彈向濃厚的暗淡深處跑去。槍彈噗噗地射到他的腳旁，磚屑飛打在皮靴上。安德拉斯多夫象在練習場上那樣，甩開膀子扔出了手榴彈，隨即趴在地上。霹雷一聲，手榴彈爆炸了。

索爾尼列夫捂住耳朵，伏臥在地上。安德拉斯多夫搖擺他，扯他，用腳踢他，但他隻是益發緊貼著磚石鋪成的空中。

“他死守在這裡，”安德拉斯多夫歎了口氣，“不象我們倆。”

安德拉斯多夫不曉得計時器是否還在滴答地響，德國人是否已在倉猝地往槍膛裡推槍彈，但臨時誰也冇有向他，向這個在炮彈重翻過的陣地上跑過的人開槍。隻是那充滿了硝煙和血腥氣味的熱風劈麵撲來。

“打呀，持續打！快！”

俄然，從他麵前的彈坑裡閃出了一小我影，安德拉斯多夫差點兒冇有臥倒，他認出是懲戒營裡的一個兵士。明顯，這個兵士也是逃離了陣地，但是冇有能夠達到陣地，因此趴在彈坑裡，現在他跑在衝鋒的兵士們前頭。就在安德拉斯多夫為這位懲戒營兵士還活著而歡暢的一頃刻，數十梭子槍彈的齊射撕破了沉寂，槍彈在頭頂上吼怒：德國人開仗了。

他一聲不響地往前跑，彷彿感覺是孤身一人似的。心在胸腔裡狠惡地跳動，連背後的腳步聲他也冇有聞聲，但是更冇偶然候轉頭看一眼。

身邊俄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牆壁顫抖，磚頭掉落。爆炸的氣浪掀翻了馬克沁重機槍，把機槍手的屍身甩到了一旁。頃刻間統統都被焦臭的硝煙掩蔽了，氛圍令人堵塞。安德拉斯多夫又咳又喘地撲向了重機槍，爬著把它拖向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