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時空狩獵[第2頁/共3頁]

他又指著一條在龐大的蕨類植物與棕櫚樹之間，在蒸騰的池沼之上伸進荒漠的金屬小徑。

他的視野掠過這間廣大的辦公室，望著那堆亂糟糟的、彎曲折曲的、嗡嗡作響的線路和合金箱，望著那條變幻著橘色、銀色和藍色的閃動不定的光帶。隻需用手一觸，這燃燒著的東西馬上就會美好地倒轉。他一字不差地想起了告白上的話：從炭與灰中，從塵與煤中，陳腐的光陰、黛綠的韶華將會像金色的火蜥蜴般躍起；玫瑰在風中再吐芳香，白髮變得烏黑，皺紋消蹤斂跡；統統都飛回芽胚，逃離了滅亡，衝回它們的起點，太陽從西天升起，落向光輝的東方，玉輪也完整倒置了盈虧的方向。統統都像中國魔盒一樣層層相套，像兔子回到把戲帽子裡一樣，統統都返回到那充滿生機、朝氣勃發的綠色的涅磐狀況，返回到肇端之前的時候。用手一觸就能做到這些，隻需用手一觸。

機器慢下來，尖嘯聲變成了喃喃低語，機器愣住了。

他們沉默地穿過房間，帶著槍，走向那台機器，走向那銀色的金屬與閃爍的光帶。

他久久看著支票，手指顫抖著。

他們坐在太古的荒漠中。風中傳來遠處的鳥鳴以及鹽海、潮濕的草地和血紅的花朵的氣味。

“此次打獵能包管我活著返來嗎？”

“基督尚未出世，”大個子領導說，“摩西還冇有上山去與上帝扳談。建金字塔的石頭仍在泥土裡，等著被切割和堆砌。‘回想’一下，亞曆山大、愷撒、拿破崙、希特勒――一個都還不存在呢。”

而孫琿回想起方纔在“全知之眼”的感化下見到的氣象，遐想起汗青上關於巴比倫通天塔的相乾資訊，心中俄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牆上的牌子彷彿在一層飄忽不定的熱氣後顫抖，牌子上的筆跡閃動著：時候打獵公司到疇昔任何期間打獵，隻要您說出想打的獵物，我們帶您去獵殺。

驕陽當空。

先是一個白天，一個夜晚，一個白天，一個夜晚，接著是晝――夜――晝――夜敏捷更替，一禮拜，一月，一年，十年！

人們笑著點著頭。

“您的獵物是一頭霸王龍，有史以來最可駭的巨獸。請簽上這個。您碰到的任何事，我們都冇法包管。那些恐龍都餓著呢。”

“這些槍能撂倒恐龍嗎？”他開口問道。

嚥下喉嚨裡湧上的一口熱痰。他嘴邊的肌肉擠出一個淺笑，同時伸脫手去，向桌後坐著的那小我搖著一張帶著好多零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