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勸降，死戰[第1頁/共3頁]

祿東讚也笑道：“老夫接待不周，李縣伯包涵。”

說完將酒壺扔給一旁的孫從東，孫從東接過，也大飲了幾口，笑道：“臨死前還能痛快喝幾口，雖死無憾！”

祿東讚仍如當初見他普通，臉上帶著暖和儒雅的淺笑，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君子風采。

當李欽載從陣前返來的那一刻，她便曉得，滅亡已離她越來越近了。

“我承諾你。”李欽載看著瀕死的傷兵，當真地許下承諾。

祿東讚飲儘以後，擱下酒盞歎道：“唐國後繼有豪傑如足下者，吐蕃危矣，三四十年內，吐蕃再無東進之望。”

兩軍對峙的陣前，已被吐蕃軍士置下一張矮桌，兩個蒲團，以及一壺燙好的冒著熱氣的青稞酒。

祿東讚沉吟，彷彿在構造說話。

疆場上呈現臨時的安好平和，但是畢竟被馬蹄聲突破。

吐蕃將領舉著旗，大聲道：“奉大相之命，請唐國使節李欽載出陣一敘。”

這個位置，剛好是三眼銃的射程範圍內，一旦有變，身後的將士們會用火銃庇護他的全麵。

長長一歎，祿東讚又端杯道：“如此，你我便最後再飲一盞，今後各安天命。”

說著祿東讚減輕了語氣：“李縣伯，果然不肯降麼？你若肯歸降，老夫不會留你，過後還會將你送回大唐。”

兩人走到陣中空位上，他們的身後，是各為仇敵的兩軍。

一炷香時候後，祿東讚一襲白袍，身披大氅，單獨走出陣前。

祿東讚淺笑道：“古稀之年，能與唐國豪傑少年比武，亦是老夫之幸。”

她不怕死，她隻是有些遺憾。

單騎而至，必是來使。

“我若戰死，也會送信給蘇定方大將軍，請他帶我們回家。”

李欽載含淚朝世人長長一揖，久久不肯起家。

李欽載抬眼朝他一掃，也不號召，獨自便在蒲團上坐了下來，單手執壺，給本身斟了一盞酒，一飲而儘。

相逢於亂世，死彆於亂世，那場垂柳下的東風，阿誰騎馬淺笑的少年，此生再也見不到了。

李欽載冷靜取出一塊白布，蓋在他的臉上。

接下來的時候，將士們醫治傷兵，清算袍澤屍體，加固壕溝工事，趁著空檔進食乾糧飲水。

比擬祿東讚華貴雍容的穿戴，李欽載顯得狼狽多了，身披的鎧甲上到處擦痕，麵孔被硝煙燻得黑一塊白一塊，胳膊上還纏著布條。

“死戰，不降！”

祿東讚深深地凝睇他，目光裡帶著絕望。

李欽載連飲三盞，這才撥出一口氣，朝祿東讚笑了笑：“吐蕃大營一彆，大相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