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計連環，姐妹終背叛（1）（憫瑤之死）[第2頁/共4頁]

“臣……臣無能……”容太醫的額角沁滿了汗，跪下連連叩首道，“修華娘娘……修華娘娘已經……已經小產了……”

我冷靜無言，隻聽憫瑤俄然問：“隻是憫瑤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我那日小產，是姐姐成心害的嗎？”

容太醫沉吟一陣：“皇上，您入屋後可曾聞到甚麼異香？”

皇上驚道：“愛卿的意義是說，瑤修華的小產另有其因？”

或許是哀傷過分，再加上身子底又孱羸，憫瑤始終是長臥病榻，任禦藥房的各太醫試遍了方劑也無轉機。

不知是何時，我已經淚流滿麵，跌坐在在床榻旁。我不知我該說些甚麼，也不知該如何做，隻是久久地握著憫瑤綿軟下垂的手，感受著它垂垂地由暖和變冰冷。無數的淚花湧出我的眼眶，將我麵前耀成一片斑白。

我搖著她的肩，大聲大喊：“憫瑤，憫瑤！”

這時憫瑤的貼身侍婢鶯嵐倉促出去，手上端了個托盤，其上是一碗藥：“娘娘該服藥了。”但是在她瞥見了我的容色與躺著一動不動的憫瑤時，“哇”地一聲嚇哭了出來，手上的托盤頓時墜地，藥碗碎裂收回“碰“的一聲，藥汁灑了滿地如潑墨。

“憫瑤！憫瑤！”我焦急地呼道，但是我還是瞥見她頭一歪，緩緩閉上了眼睛。

憫瑤的笑越來越淡，聲音也更加渺遠：“此生能與姐姐相知相伴，是憫瑤的福分……”

這暮秋過了，轉眼便入了冬。玉晚宮中所植的夏花居多，到了夏季便隻留一片荒涼冷落，連一點花葉的影子都見不到。

皇上閉眼嗅了一陣：“是有種香味，初聞濃烈轉而平淡，嗅後教人神清氣爽。”

皇貴妃似笑非笑：“不急不急，本宮已去請了皇上，統統很快都會瞭然的。”

我悲不自勝，強顏道：“那是我們和韻煙三人結拜時的景象吧！”

家？家！自從我入宮今後，“家”便成了我既眷戀又恐於提起的字。我不是不想家，正如每逢佳節時我都會想起爹和娘，想起大哥二哥和小妹，但是再如何馳念，那都隻能是個遙不成及的幻影罷。今後宮深寂寂，長門久閉，纔是我餘下的人生。

我心口似有大石被驀地擊碎，碎石震驚著遊遍滿身，還未及我出言，便聽得容太醫道：“方纔微臣顛末貴妃娘娘身邊，嗅到極其濃烈的迭衣香味，不知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