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徊音山（二）[第1頁/共2頁]

冰冷絕望的聲音略帶些沙啞，卻如驚雷普通，從常勇的頭頂上狠狠劈下來。他驚駭的睜大眼睛，滿眼都是難以置信的神采。

腳步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常勇隻覺心頭如同擂鼓。

常勇臉上的刀疤彷彿更加丟臉，他被南曦的話震得半晌回不過神來，隻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鎮國公啊！”

風裡異化著涼意，吹進被汗水滲入的衣袍裡。太陽逐步被烏雲遮住半邊，光芒垂垂弱下來。常勇打了個暗鬥回過神來，俄然如夢初醒普通。現在貳心頭萬千滋味，卻冇法用說話表達出半句來。隻是呆呆的看著宮佳南曦冷酷的麵孔。

宮佳南曦生硬著身子，抬眼看著跪倒在地的常勇。他的雙鬢已經閃現點點斑白，身形也顯得愈發肥胖起來。韁繩自手背上勒出一條紅痕，宮佳南曦好似。一雙眼眸裡卻早已含了大片淚水。就彷彿還在流著血的傷口，現在又被生生扯破開來。龐大的疼痛攻城略地，占有著她心底每一寸感知。

“殿下，小人有一事不解，大膽請殿下奉告。”

她彷彿是天之女，張揚敞亮的紅色衣袍被風吹得混亂，一張精美如美玉的麵上再也尋不見半點情感。眼眶發酸，常勇趕緊伸手去揉，卻撫到一手早已冰冷的淚水，衝過再也冇法減退的疤痕，滴進胸懷裡。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卻不得不強撐哀思，承擔下統統。四方早已冇了退路，火線再難走，也隻能咬著牙挺疇昔。

撕心裂肺的喊聲迴盪在空曠的故鄉上，心口彷彿是一道開了閘的玄關，澎湃而出的情感將他刹時淹冇。冇有明智，冇有決計的節製，常勇痛哭著，嘶嚎著，掃過天涯的風將他的聲音生生扯破開來，殘破成絲縷飄零在半空當中，終究消逝不見。

“玄月的那一場宮變，宮宇謀逆反上，弑兄殺帝，北周易主。亞父搏命護住了一半虎符，交到我手裡。偌大個北周皇宮裡，獨一活下來的人卻隻要我與幼弟宮靈。”

“倘若世上有人能救靈兒，那也就隻要鬼手醫聖摩軻一人。事關北周國運命脈，也關乎我宮家香火是否得以傳承。執意親身來尋摩軻，並非我率性為之，實屬無法。”

“你且說來。”

早就曉得會有這麼一問，南曦垂下視線，沉默半響，烏黑的瞳孔裡愈發暗淡。

一聲長喝，馬兒四蹄長揚，奔騰開來。蒼茫之間，再不見沿途風景如畫，隻留一起煙塵滾滾。

“殿下如此冒死，究竟為誰？”

不一會兒工夫，一袋水囊已空。稍作歇息，宮佳南曦倉促吃了幾口乾糧，隻覺味同嚼蠟，喉嚨裡彷彿燒著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