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審（二）[第2頁/共3頁]

“我有些乏了，你帶下去好好鞠問鞠問。實在問不出東西，便殺了吧。”

乾脆利落的一個字，不帶半點含混躊躇。宮佳南曦脆生生應著，本來冰冷非常的心底卻萌收回星點暖和。那一日父皇搏命保下來的虎符，是給她調兵遣將的憑據。而亞父數十年如一日的諄諄教誨，倒是將兵馬平生的全數財產與北周的兵馬儘數奉給了南曦。

常勇雙眸通紅，哀思之色儘顯。他幾近是拚著力量跪倒在宮佳南曦腳邊，額頭重重撞在地上，收回咚咚的響聲。

紅唇抿起，宮佳南曦將常勇扶起，眉眼間的豪氣更加逼人。

早便猜到宮宇冇那麼快得民氣，不過又是一貫的下作伎倆。如此無恥至極，殘暴成性的人，又怎配做北周之主！

常勇不敢昂首，聲音裡卻帶了幾分按捺不住的哽咽。“回殿下，小人十二歲參軍，曾隨鎮國公參戰……厥後在清繳驅虎山一帶的山賊時捱過一刀，就留下了臉上這疤痕。”

夢輓歌徑直坐在桌案前，他的目光遊離在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裡，尋不見核心，也看不清楚情感。

她白淨的麵龐上染上一層淡然笑意，眉眼間倒是溫潤。

宮佳南曦唇角彎起，勾出一個似嘲諷刺似悲憫的弧度。握著環佩的手指早已緊緊蜷起，樞紐處出現青紅色彩。她是恨，為家仇恨宮宇。而現在卻更恨宮宇底子不配為一國之君，父皇辛辛苦苦管理的國度，怕是要毀在他手裡。

雨聲垂垂大起來，雨點打在琉璃窗上收回劈啪的響聲。常勇眼裡含了熱淚，口中支吾著卻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聞言，常勇欣喜的看著宮佳南曦，一張猙獰的麵孔上卻也好似溫和幾分。他的聲音顫抖，情感也更加衝動起來。

“既是跟過鎮國公，該當是鐵骨錚錚的好男兒。”

“亞父隨父皇交戰多年，後又為安定北周天下馳騁疆場。在北周將士的內心，鎮國公是一個不滅的傳說，是全部北周的軍魂地點。”

“雖是清減很多，卻也無大礙。”

“你臉上的疤，是從何而來？”宮佳南曦立於桌案前，衣袍垂在腳邊，遮住大半靴筒。

“這麼說，邊關哄傳的，鎮國公親身教誨長公主數十年，竟也是真的？！”

本覺得必死無疑，現在卻俄然獲得寬恕。常勇衝動的有些不知所措，“殿下有所不知，早些時候，這軍隊裡的人幾近都跟過鎮國公打過仗。貳氣度刻薄，待我們也是極好。固然跟從他的時候不長，但兄弟們都非常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