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吾願長思卿可安[第2頁/共3頁]

“我記得，我都記得。”酒精穿腸而過，帶著熾熱滾過心口。他的眼淚俄然就流下來，滾過昔日暖和的影象，滾過冇法重來的十年風景大顆大顆落在南曦肩膀上。“你要活著返來，你必然要活著返來。曦兒，曦兒……你是我的命。”

“陪了你那麼多年，這一次畢竟還是讓你一小我去了疆場……”

唐墨悄悄笑起來，儒雅清秀的麵龐上一片潔白光輝。他拉緊宮靈身上的披風漸漸往城樓下走去，身後整齊的行軍法度聲愈發悲壯莊嚴。

唐墨眉心伸展開來，“我等著你。”

宮靈抽泣著，懵懂的眼眸裡一片化不開的哀痛。“我……我要庇護阿姐……”

“夢哥哥，你可不成以跟我阿姐一起去兵戈？”

鋪天蓋地的雪花囊括而來，城樓另一側，唐墨一襲青衣長身矗立，俊朗豐毅的麵龐愈發清臒。唐墨就這麼寂靜的站著，彷彿要與雪花融在一處。他手邊拉著宮靈，玄色披風將宮靈肥胖的身子全部包裹起來。

宮靈抽泣著，轉頭張望著越來越遠的行軍步隊，鼻頭一酸眼淚已經劃過腮邊。他死死咬住下唇，將臉埋進唐墨廣大的袖擺裡。

她拉著唐墨不斷的說話，顛三倒四，似喜似悲的神情讓唐墨一陣難過。他抬頭猛地灌下一口烈酒，用力將南曦擁進懷裡。滾燙的眼眶早已變得通紅。

大雪還是，冰封六合間全數退路。鎧甲冰冷，宮佳南曦始終冇有再轉頭看一眼。她麵上冷酷安靜，就好似疇昔的統統都是一場惡夢，現在全數葬進芙蓉城的大雪裡，再無半分難過和沉淪。

“庇護我阿姐，好不好，求你了……”

宮靈眼裡出現大片水霧，嘴角不自發的垂下去。他拉住夢輓歌的衣襬，慟哭，要求，明顯無聲，卻讓夢輓歌心頭一陣酸楚難耐。

隻是自那一日起，夢輓歌就好似換了一小我。有幾次唐墨給宮靈送湯藥路過東院時候，看到夢輓歌正站在桂花樹下發楞。飄飄灑灑的桂花落了他滿頭渾身，他也好似發覺不到，蹙著眉頭不知在想甚麼。

十一月中旬，芙蓉城街道兩旁擠滿圍觀的北周百姓。對他們來講，皇室的事情太悠遠。他們獨一新奇的，是這位充滿傳奇色采的長公主殿下要帶兵出征了。有些人來給即將遠行的將士送行，有些報酬一睹長公主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