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彷徨悟[第1頁/共4頁]

溫良辰感覺對方眼熟，她猶自記得，隻要死了的林女官和吳女官纔是李太後的親信，這位女官卻從未呈現在李太後身邊。

她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人還未爬起來，珠簾外俄然傳來一道短促的腳步聲，隻見一名女官極快地從旁掠過，展身撲向榻側，雙手往前一探，將李太後死死摁在榻上。

她“噗通”一聲跪倒在榻前，抬頭哭道：“外孫女不孝，令皇外祖母憂心。”

“皇祖母，您看，這是天子孃舅給我的。”溫良辰將布條拿了出來，塞入李太背工中。

接下來，便是一陣詭異的溫馨。

溫良辰冷不丁被猛推，側身滾下榻，滾了兩圈停下。她心中巨震，為何，為何此事會激發外祖母的癔症？！

此聲情真意切，溫良辰心中大慟，提起裙角，倉猝奔入殿內，待轉過一道珠簾，瞧見一名乾癟婦人白衣素裹，兩鬢斑白如雪，比昨日見更顯老態。

宣德帝抿唇不語，眼神陰暗，沉默得可駭。

“臣有罪，臣對不起皇妹，請皇兄成全。”

布條上是一個“凊”字，溫良辰心中揣測，母應是想她將她拜托於何人。

李太後歎了一口氣，不大天然地握住溫良辰的左手，以廣大的袖口作掩，右手手指在她的手掌上寫下二字：“教員。”

不詳確細揣測以後，溫良辰感覺非常在理，她一向是母親親身傳授，現在母切身故，她此後從師便成了題目。

和郡王眼角溢位晶瑩，還是不敢昂首看他，沉聲道：“多謝皇兄成全！”

和郡王還是虔誠地垂著頭，嘴裡卻說著令人想要撕心裂肺之言：“臣弟不敢。”

哭了好一陣子，溫良辰被他們吵得腦仁疼，心中哀思地想道：真正哀傷誠意底之人，是千萬哭不出來的，而裝模作樣者，其行動反而更誇大。

她昂首看著殿外灰濛濛的天空，一顆心也同那天氣普通，籠上一層暗澹的陰翳。

“是，勞煩這位公公帶路了。”

“來人，送藥來！”女官回過甚來，對著火線宮女們叮嚀道。這報酬最殿中位高者，施令調劑間很有嚴肅。

“皇外祖母！”

“皇祖母，莫要再哭了，”溫良辰抬起小腦袋，拿著帕子幫李太後擦了擦眼淚，懂事地說道，“母親不在了，您更要保重身子，此後孫女會伴隨在您身邊，可好？”

溫良辰喉頭哽咽，腦袋擱在李太後的頸窩，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檀木香，伸開嗓子，徹完整底哭了個痛快。

李太後展開布條，眉尖微皺，沉默了半晌後，眼睛俄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