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帳中香 青山儘處碧水藏（一四七）[第3頁/共4頁]

景辭的症狀一向到入夜後才垂垂減緩，披衣坐起向花月樓的方向瞭望。

但他在風月場裡混慣還是有一樣好處。

阿原見狀大是歡樂，笑道：“想來繁忙了一整天，早就餓了。要不要再給你盛一碗？”

阿原看著她全偶然機的笑容，半晌方能道：“有誌氣！有誌氣！我真是……太感謝你能想那麼殷勤了！”

固然是男裝，但她眉眼蘊彩，眸心含光，唇角一抹笑意張揚自傲，彷彿拂動青青柳枝的一縷清風，不經意間便能吹皺一池碧水。

他很清楚薛照意如許的女人應當由甚麼人來對於。

“不知。”

景辭也不說話，一匙一匙吃著，不過半晌竟已吃得底朝天。

目睹景辭不適，又放不下案情，阿原隻得去四周的堆棧裡要了間上房，陪他在堆棧裡歇息。

阿原嘖嘖稱奇，問景辭道：“不是說左言希、慕北湮兄弟倆並不敦睦嗎？可我瞧著慕北湮這是鐵了心想替左言希洗清罪名。”

憑他如何的剛毅深沉，涵養不凡，碰到這等磨挫都不成能等閒視之。大悲大怒，激發舊疾，便是意猜中事。

景辭已走到桌前，看著熬得黏稠暗香的粥，被夜色浸得暗淡的眸子俄然閃亮了下，“你熬的粥？”

身戴重孝，卻在青樓尋歡作樂，本是大罪。

阿原不屑道：“她憑甚麼難堪我？我不難堪她，她便偷著樂吧！”

“他寧肯揹負弑父罪名，都不肯對你說出他的行跡，讓你替他查證，還他明淨……你還這麼信他？”

阿原撫額道：“好，好……學得能說會道，今後能夠幫我吵架罵人也是極好的。”

“他是我朋友，我體味他的為人就夠了，冇需求體味他的朋友，更冇必須去盯著他的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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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辭道：“我說，待措置好此事，你便隨我回京吧！端侯府雖偏僻了些，倒也平靜。”

“不是說了麼，天賦弱疾，臟腑本就比平凡人衰弱些。若節製得好，冇有大悲大怒，也許還能活個幾十歲吧！”

阿原迷惑昂首時，才發明景辭抿著淡白的唇，正將手壓住胸口，微闔著暗淡的雙眸低低喘氣。

阿原窺著他的神采，問道：“但左言希行跡詭異也是真相。你跟左言希那麼熟，應當曉得他藉著出診暗中前去相會的，究竟是甚麼人吧？”

景辭道：“哦，不消。我就看著這紅豆很風趣兒，籌算留著玩耍。”